等到站定后,他迎面对上陆遇宁“不悦”的目光,漆黑凤眸难掩颤抖,露出一个凄然的笑容。
“阿宁,既然你已经全部看到了……”
陆遇宁挑眉,“你当如何?”
谢昶宸深吸一口气,从身后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他紧紧握住刀柄,将刀锋缓缓逼近自己的心口,然后将匕首的刀把送到陆遇宁的手中。
“如果你生气,可以惩罚我……但是,我绝不允许你离开我,绝无可能……”
他的眼神茫然又显空洞,声音断断续续,但每个字都透露出浓重的占有欲,
“阿宁,是你自己答应和我在一处的,你给了我机会,除非我死了,要不然你一辈子都别想逃离我……心脏的伤口还没愈合,你很轻松就能捅进去……”
陆遇宁轻轻抚摸着匕首的锋利刀刃,感受着它冰冷的触感,然后拿着匕首挽了个刀花,轻轻拍了拍谢昶宸俊美的脸庞。
“哦?难不成你还打算将我囚禁在此处,当你的禁脔不成?”
谢昶宸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却没有答话。
陆遇宁刀尖从他的脸移向喉头,一寸寸往下,语气冰冷,“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谢昶宸不闪不避,如同等待刑罚的囚徒,从秘密暴露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她盛怒的准备,只要她能消气,那么无论捅他多少——
突然,谢昶宸瞳孔骤缩,意料之外的柔软覆了上来,带来润泽枯涸大地的甘霖琼液。
一刹那,世界仿佛静止了,所有的声音和色彩都消失了,只剩下唇瓣相贴带来的柔软与温暖。
匕首丢在地上的“叮当”声音如此清脆响亮,却又如此震耳欲聋,谢昶宸又惊又喜,却又极度困惑茫然。
阿宁居然……亲他,她竟然还愿意亲他?
他素来流利运转的大脑宕机,双手无力地垂下,丧失了所有的反应思考能力。
陆遇宁狠狠将他唇瓣蹂躏泛红,才将人放开,“幸好我们不会有孩子,要不然我真的怀疑会生出个傻子。”
谢昶宸不敢置信地反问,“阿宁,你……不生气?”
“你哪里看出我生气了?”
最多也只是有些疑惑而已。
她的话让谢昶宸心中迷茫更甚,“可……”
他偷偷画了她,抱着别样的心思私自雕琢那么多冰像,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很难不感到恐惧害怕吧?
陆遇宁正打算说什么,却感觉到他眼神带着迷蒙烫意,她用手背探了探他额头,啧了声。
“你真是我祖宗,你在发烧自个儿没感觉的吗?”
陆遇宁将他往外拽,“出去再说,让你别下床,又不听话!”
谢昶宸愣愣地被她扯了出去。
脑海中还忍不住盘旋着疑问,阿宁真的没生气吗?
怎么可能……
她是不是用迂回战术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再偷偷离开他,将他抛弃……
不,他绝对不允许!
他什么都可以答应她,但唯独这个,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