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宁不置可否。
这太子府唯有一人长期缠绵病榻,终日与药为伴,幕后之人的意图未免太明显了点。
“殿下还记得此物是从何处得来的吗?”
太子府珍奇宝物众多,谢昶宸自然是不太知晓,他唤道,“严忠。”
严忠推门而进,躬身等候吩咐。
“先前送瑾仪的玛瑙珠串来自何处?”
严忠思索,“这珠串似乎是郢王进献给陛下的,还有一株千年珊瑚,陛下想着珊瑚可以镇静安神,一同赏给了殿下。”
“知道了。”
陆遇宁把珠串递给谢昶宸,“既然涉及到亲王,事情尚未明了,还是殿下自行处置吧。”
谢昶宸接过,声音温和,“阿宁,今日多亏你了,不然也是因为我牵累了旁人……瑾仪幼年丧父,自小被皇祖母宠着长大,性子骄纵,有些失礼之处,我这个做表兄的代她道歉。”
陆遇宁笑笑,“小事一桩,何必道歉,我好歹年长郡主好几岁,岂会真的和她计较,小姑娘心性而已。”
“无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谢昶宸衣袍底下的手欲挽留,最终却只是轻轻蜷缩了起来,“好。”
他静静看着陆遇宁离去的背影,好半晌都未移开视线。
随后垂眸,“严忠,把此物呈给父皇。”
晋王,郢王,好得很。
严忠双手接下,“是。”
“还有,着人去趟长公主府,就说是孤的意思,让瑾仪好生学学规矩。”
“是,老奴这就去办。
……
次日便是满穰节,大乾丰庆之日。
家家户户的百姓将自家收获的谷物粮食串在门口,既可作装饰,亦能表达对丰收的喜悦。
申时已过,夜幕渐落。
陆遇宁想起前两日的灯会之约,心里还挺期待。
这还是她头一次去这么热闹的地方,没有霉运缠身,应当挺好玩的。
她在房间里更衣之际,云柒轻轻敲了敲门。
“大人,严总管前来询问,您可否准备妥当?”
陆遇宁系好腰带,随意摆弄了下头发,一把拉开门,“好了,走吧,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