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之间,对沈星河很不尊重:“他辛老道昨夜谁去帮手骂谁,挖了一半,他给昏倒了,敢情到头来,那坑还是给我留着的!”
谢清洲冷冷看着谢虎:“你从前跟我哥打完仗之后,清点战场时,也是这么多废屁么?”
谢虎被噎了一口,实没忍住:“三爷,这和战场意思能一样吗?”
“哪不一样?不都是杀敌埋尸么?人若是我二哥杀的,你还有那么多屁加尿么?”
又是屁又是尿,生生噎得谢虎脸红脖子粗,他瞪大牛眼:
“三爷这话什么意思?二爷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我嫂子做事就没道理了?”谢清洲咧嘴一笑:“你等着,我嫂子醒了,我就告诉他去。”
“不是,三爷您怎么这么讲话,再者,您可是二爷的亲弟弟啊!您姓谢啊!您不姓沈啊!”
“是他自己不认我,我向着他说话,他反过头来噎我,我瞧我嫂子比他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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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虎愕然:“三爷!你真没良心!二爷自小怎么疼你的?替你挨了多少打,背了多少锅?二爷白疼你了,真白疼!”
谢老三:“我就这样,怎么的?你看不惯是吗?有种你给他吹枕头风去!”
“我吹什么枕头风?要吹也是瘦猴吹!”
“我嫂子从不吹枕头风,他才不多管闲事。”
“三爷什么意思,是在说我多管闲事吗?”
“对,你理解的没错,我就是这意思。”
谢虎说一句,谢老三接一句,他谢老三永远抢最后一句。
这导致谢虎也想抢最后一句。
俩人互不相让,站在院子里,最终变成了大吵大闹。
众人习以为常的各自忙碌,一个上前劝架的都没有。
老马肩膀搭条白帕子,抱着残腿蹲在屋门口刷牙,一淬嘴里的盐沫子,起哄:“要毒药吗?我这有啊!先到先得!”
花嬷嬷出来,捅了捅他,示意他别乱说话。
谢清遥和沈星河洗漱好,给他梳好了头发,外面的俩人还在争吵。
沈星河走到门板前,扒着门缝隔岸观火。
谢清遥垂着眼,仔细将沈星河的头发收好。
这才挑帘来到小厅,他问沈星河,要不要收养小石头。
沈星河回头看向谢清遥。
昨夜,小疯子的诺言一定是真心的,他并不怀疑。
但是诺言总归是诺言。
行动,才是真实的。
那毕竟是仇人之子。
收养一个孩子,责任重大。
这不是一腔热血能完成的事,而是需要将这一腔热血化为细碎的露珠,经久绵长,日以继夜的悉心灌溉。
过日子是平凡而琐碎的生活,锅免不了碰勺,连谢虎和谢老三都有可能站在院子里吵架。
稍有不慎,这孩子会养出仇来。
到那时候,可便是仇上加仇了。
又况且像小石头这种缺爱的孩子,除非赋予他极大的安全感,否则根本养不熟。
可小疯子的一腔热忱,一腔温柔,尽数留给了沈星河。
他连对谢老三都表现的很冷漠。
所以,收养小石头的事情先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