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妇人颤颤巍巍的手,男人很是不满,在他的眼里,这些东方的中原人,就是一群软弱不堪的家伙。
连这种倒水的事情都做不好,就不要说服侍自己了,他记得自己上次带了两个大郑的女人会大帐。
不过只是放纵了一晚上,那两个妇人居然就死了。害得他扫了兴不说,还得半夜起来出去喂狼。
这次他学聪明了,对待这个妇人还是蛮怜香惜玉的,但是也就仅限这几日,等到离开这里的时候。
他就把这个妇人和他那个埋在后院的窝囊丈夫,一起和这个破土屋埋葬。
他是附近的匈奴守军,早就看待这里的大郑遗民不顺眼了。
上面一直让他留着这里的人,让他很是不爽,这次终于得到机会了。
这间院子里还有别的同族,但是他呼克鲁雅带,作为匈奴中的勇士阶层,自然而然是可以指使那些家伙的。
他拍了拍妇人的屁股,顺手捏了一把,该说不说,就是和草原那边的不一样。
妇人低着头,紧紧地咬住自己的牙,看都不看他一眼。
呼克鲁雅带十分不屑,装作一副抗拒的样子,可是却又舍不得去死。
夜刚深,屋里就传出了不一样的声音,是属于男人的闷哼声,在外面的那些匈奴人在听到这些声响之后,就四散离开。
在远处讨论是那酒色掏空了这位勇士的身体,只是当他们还在讨论的时候,那屋里的妇人正在擦拭着脸上的血。
那个匈奴的勇士太大意了,她在杯子里下了少量的蒙汗药都没能发觉出来。
从夜色中悄然溜进了一个人,是个面色冰冷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到这里的陈南。
陈南看到衣衫不整,却毫不在意的女子,刚想说话,就听见那妇人轻声平缓地说道:“不用管我,回去告诉主公,这附近几个村子都死的差不多了。再加上附近大帐中增加的士兵,还有山里的那些,有一万人左右,半数是骑兵。
您不用看我,我不知道具体的内容,知道的是我家男人,我只是个传话的。”
“我带你走,换身衣服就离开。”
妇人摇了摇头,说道:“就让我在这里陪着夫君吧。像我这样的人,只有在这里才是归宿。”
陈南还要开口说话,就听见妇人说道:“不知道大人是什么样的官职,有些贸然唐突了,希望大人能够在大郑地界给我夫妻二人立衣冠冢。
尸体埋在家乡这边,很不错。可是故乡是故乡,故国是故国,总要给自己最后的体面。”
妇人的声音很是平淡,不像是交代自己的后事,像是和友人说鸡毛蒜皮的事情。
陈南作揖后告退,等到陈南离开之后,妇人整理了一下头发,对着陈南离开的窗户施了个万福。
她要谢谢这位明知道带自己离开费力气,还想要带自己离开的大人。
等到陈南走后,妇人换了一件素白的衣服,把自己以前最喜欢的衣服,摆在墙角泼上家里仅剩的油。
她坐在带自己平日里最常坐的那张椅子上,点燃了火,然后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毒药,服毒自尽。
等到那些匈奴的士兵注意到这里的时候,这座被动过手脚的宅子,已经熊熊燃烧起来,颜色像极了妇人嘴角的血迹。
站在远处的陈南,不由自主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他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