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现在更加宠爱孙夫人一些,毕竟新鲜感还未褪去,但看元姬那个样子,他压根连提都没提这事。
“郎君,喝了多少酒啊。”
文绮罗伸手扇了扇扑面而来的酒气。
夏侯献笑问:“你何时见我醉过?”
文绮罗记性可不差,她记得当年就是郎君醉了,才把她给。。。
不过她并未提这陈年旧事,只是转身去案上拿来一碗醒酒茶。
夏侯献拿起茶碗吹了吹,随后抿了一口。
就在这时,帐外浮现出一道影子,只听一道声音传来了进来:
“丞相,有信使前来,自称是田彭祖。”
夏侯献略一停顿,印象中记得此人应当是田豫的儿子,遂招他入内。
帐内也没有隔间,他也不愿让文夫人出去吹风,索性就留她一起。
不多时,田彭祖来到帐内,先是恭敬一拜:“彭祖拜见丞相。”
“不必多礼。”夏侯献坐在榻边,穿着一身白色亵衣,虽然看上去很是随意,却不失威严之态。
“你为何而来?”
他原本打算称对方一声田君,但看到其样貌,却立刻收住了。
因为此人看上去比自己年纪大的多,起码快六十岁,他这才记起田豫都快八十岁了。
“在下是奉家父之命,前来向丞相告知幽州军反叛之事,但在下到了洛阳却听说大军已然出征,这才连夜赶路至此。”
夏侯献颔首:“田并州忠心可嘉,吾心甚慰。但我有一事不解,令尊是如何得知幽州已反?”
田彭祖道:“实不相瞒,毋丘俭曾亲书一封,与讨贼檄文一同送往太原。”
夏侯献打断道:“那令尊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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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问是有缘由的,并州的太原距离幽州不远,毋丘俭既然以勤王名义起兵,必然会试图拉拢各地军头。
相距更远的兖州都有了消息传回洛阳,并州岂会一直没有风声?
田豫在大魏这些年并不受重用,相比满宠而言,他混得其实很惨。
之前陈泰出任并州,田豫就只能让位,谁让人家是颍川大族呢,但夏侯献自认为并未亏待过他,待陈泰调任雍州后,立马就给田豫提了上去。
但是啊,防人之心不可无。
在没有并州方面明确表忠前,他不能完全信任对方。
这也就为什么他要亲自坐镇邺城的原因。
然而面对丞相的询问,田彭祖却是如实以告:“家父同意了毋丘俭的请求。”
夏侯献没说话,继续等待着下文。
“但这其中是有理由的。”田彭祖道,“我并州军东出太行最近的路便是太原东边的井径。家父认为,一旦毋丘俭正式出兵,发现我军不愿合作后,定会派人于关隘堵截。”
“雄关易守难攻,且极易设伏。叛军只要放寥寥数千,便可挡我两万大军不得东出太行。”
“而若是绕道北上走飞狐,又或是南下王屋山,或会成为孤军,或会迁延时日,徒劳无功。”
“故而家父表面上答应幽州军共同起事,实则是为了朝廷。”
听完,夏侯献若有所思,却是沉默数息后又问了一句:“我如何能信你?”
闻言,田彭祖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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