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娜推辞不过,只得任由慕云拉着在沙发上坐下。
厉仲谦把一个灰色的铝箱放到慕云面前,冷着脸双手插兜站到慕云身后,微微侧着身,好似漠不关心的样子。
慕云在心里吐着槽,不知这两位冤家,大半夜的不睡,闹什么幺蛾子,搞得他也遭殃,当初他就不该学这劳什子医生的。
他吐槽归吐槽,手下也没歇着,早写完事早些睡觉。
他拿出听诊器,又看了贝娜的眼睛和舌尖。
“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见惯了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一下正经严肃起来,贝娜还有些不习惯。
“你出门还带着药箱?”
“我是医生,就像你是导游,包里是不是总是拿着导游证。”
贝娜的眉毛深深拧起,脸上的戒备之色十分鲜明。
“你怎么知道我是导游?我可是从没给你说过。”
闻言,慕云眸子怔了一下,不慌不忙的笑道:“无意间听你到你打电话,说着旅游路线,那不是导游是什么,不管是不是我就打个比方。”
他拍拍自己的药箱,“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走哪自然会带着。”
贝娜想了想,她好像说过,这些天忙的,她也不是每件事都记得的。
虽然狐疑,不过她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刚才……”刚才头疼是因为想起厉仲谦,想到这,她微微抬头扫了眼厉仲谦,见他幽深的眸子像个无底洞,冷漠也通透到了极致,她顿时在心里骂着自己。
酒精可不是个好东西,以后少喝,不然怎么能想到这种无情冷漠的男人,还回味了,导致脑子都抽了。
对,以后绝不会脑抽的去惦记这种男人。
不过,她总不能对慕云说这些吧。
“我,就是突然脑子乱的,有些模糊的东西出现,仔细一想就抽疼的厉害。”
不知是不是因为记不得东西,所以她才会有那种失落感,心脏也跟着疼。
但是这些她就没必要说了吧。
她说的随意,可是听到这话的两人却跟着心都跳了一下,遂而相互望着。
厉仲谦对他微不可微的点了点头。
慕云会意,为了掩饰自己的想法,他干咳了一下。
“目前看来风寒感冒,吃点药,多喝点水,出出汗就好了。”
“不过,你这头疼可要注意了,不知你之前有没有疼过?”
贝娜摇摇头,忽然又点点头。
“有过,不过那都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魇后的后遗症,像这次倒是头一次。”
“那你之前脑袋有没有受过伤?”
厉仲谦装在兜里的手已经攥成一团,虽然知道她已经失忆了,可从不知道她是怎么失忆的。
他不敢问。
“两年前,我和同学去玩一些极限运动,从空中跌落,撞到了脑袋,所以之前的记忆都没了。”
“轰”厉仲谦脑袋重重的响了一下。
他微微后退一步,为了不让自己失态,他在慕云身后的沙发扶手上坐下,他冷漠的外表下,却如惊涛骇浪。
慕云担心的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的波澜,心下担忧,却怕贝娜发现什么,急忙转移贝娜的视线。
“哦,难怪了,那你后来有没有去复查,复查的医生有没有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