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木匠立刻拒绝。
他家大郎就是有空,也该待在房间里好好温书,等养好了身体去白鹿书院,接着考举人考进士,哪有功夫教人?
“这亲家、大郎,教几个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我家那几个也想跟大郎读书呢。”
田学丰厚着脸皮劝说。
他婆娘拧着他耳朵,拧得可狠了。
娘的,自己可是她正经相公。
宋木匠能够直接拒绝其他人,却无法断然拒绝田学丰。
不仅因为他们是亲家,还因为对方是里正,也是他们家目前的债主,之前宋云棠重病,家里供他读书没什么积蓄,就是宋田氏回娘家借的钱。
如今都还没还呢。
宋云棠面上不显,心里却十足喜悦,成了!
不枉他观察到村中此事,特地让四郎出面,一来是为了现一现四郎,让大家看到他的变化,二来就是成年人不好插手。
四郎一个小孩指出来却是无妨。
果然没辜负他这些天的教导,于是宋云棠满意的站出来打圆场,
“还请舅父见谅,我如今身体尚且虚弱,祖父忧心拒绝是对晚辈的爱护。”
田学丰心头一凉,这是要拒绝了?
谁知宋云棠话语一转,又接着说,
“不过我落入河中是村人救起,救命之恩不敢相忘,自病中以来,乡亲们都有上门看望送上礼物,一番心意我也不愿辜负,所以取个折中之法如何?”
“大郎你说。”
“这样吧,我白天要温书要习字,就让大家在傍晚时分把人送来我家院子,也不耽误大家的活计,这年龄我就不限制了,只一点我如何教,大家不可有异议。”
说完他又按照人设补充一句,“待我养好身体前去白鹿书院就教不成了。”
“这是当然,大郎你只管教书,其他的事我来办,若有谁不听话,你告诉我我来揍他。”
田学丰满口答应。
“这束脩如何算?”
“也不是正经教人,只讲三百千,让村里的孩子懂些道理,大家就随意了,若真拿不定主意,比照着老童生的一半来。”
“这怎么能行?”田学丰露出惊容。
不是嫌多而是嫌少。
“我不教练字,若有这方面需求的,便让他去找老童生。”
宋云棠不打算抢人家的饭碗,对于这个私塾,他另有计算。
待他离开,宋木匠颇有些忧心的问,
“大郎你在家的时候常说以科举为业,若真的不好拒绝我厚着脸皮去说。”
他也是想到了宋云棠所说的救命之恩,拒绝都没那么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