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驴子身上林林总总的东西被卸了下来,林夏大致瞧了瞧。
她所住的大河村在府城的东北方向,到府城一趟便是坐牛车都得一整天的功夫。
村子里的人倒是经常去镇上,可也多的是人一辈子也不来一趟府城的。
男子的身份应该不是什么麻烦,林夏皱着眉,那几个女人是能把人逼死的狠角色,三五年间,若无大事她不准备再来府城了。
掂着手上的一百两银子,林夏打算把要买的东西一次买齐。
接下来的几天,宛如末世即将降临一般,林夏开始疯狂囤积物资。
她给银子,周叔必是不要,林夏懒得费那个事,索性瞧着周家少了的顺便多买了一份添置上,全做医药费了。
各式植物的种子,牙粉,胰子等清洁用品,治疗伤风感冒的药材,厨具耕具等铁器,盐糖各式调料,还有好些调料倒是在药铺子得了来……
因着成衣太贵,干脆又买了几匹棉布,和不少的针线,冬季刚刚过去,皮毛的价格降了许多,碰着便宜的,林夏也买了不少。
巷子里有人家孵出了不少小鸡,林夏去瞧了瞧,嫩黄嫩黄、毛茸茸的,母鸡能下蛋,养大了自然更有用些,可林夏分不出性别只得随便挑了几只瞧着皮实的。
没几日,周叔家不大的院子便堆得满满当当的了,叽叽喳喳的,分外热闹。
周叔瞧着家里慢慢多起来的东西,几番推辞,奈何林夏是个一意孤行的,索性也任她折腾了。
等到动身回家的时候,林夏手头的银子也只剩不到30两了,壮实的黄牛拉着一车东西哞哞的叫着。
正是卯时,天色还暗,林夏打听到城中商贩要往清水镇送货,安全起见,跟掌柜的打了个招呼一并过去。
“林姐,路过镇子上的时候再买些碳,买几只猪仔子羊仔子什么的,我瞧着你十几年都不用出村子置办东西了。”篱落调笑着。
那男子的伤恢复的不错,第四日便有醒来的动静,可一直昏昏沉沉的,没个清醒时候,倒是能咽下去东西了。
林夏给周家添置了不少东西,来的时候正是集市热闹的,四邻下也没什么人,自然也没人瞧见两人的狼狈。
邻里瞧着只当是周叔的亲戚来看望,如今要走了,不少人出来帮忙。
林夏不欲生事,给男子带了帷帽,抱进了马车里。
“这是你夫郎吧?瞧着就是个文静的,这几日也没见出门走走。”
“多谢各位叔叔抬爱,他身子不大好,也不爱说话。”
同周家道了别,林夏赶着牛车出城了。
清晨,天还雾蒙蒙的,小鸟在树梢叽叽喳喳,路旁的柳树出了新芽儿,嫩绿嫩绿的瞧着喜人,刚出的府城的路由青砖砌成,倒也不算颠簸。
马车里男子依旧在昏睡,林夏瞧着路边的美景,心头郁气消散了些
她是秋日的时候穿越来的。
从一个男女平等的现代社会,穿越到了女尊男卑的古代,从一个大学生,穿成了忍饥挨饿的古代农人。
并不是方便快捷的生活过久了,偶尔去农家乐体验游玩,秋天穿越过来的林夏首先遇到的难题便是食物。
五亩地的收成并不能保证三口人度过严冬。
她穿越的这人与她同名,但貌似是个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之人,没人敢借粮给她。
思来想去,林夏到府城各处瞧了瞧,最快的来钱方法,林夏把自己卖给了段家作了仆人。
银子不多,但一家三口总算能平平安安的度过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