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下,她额头滚烫,他二话没说,拦腰将她抱起。
回去的路上,他几乎是隔几秒就扭头看一眼平躺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人。
眼看就要到知南街了,雨势依旧不见小,车开不进知南街,他若是把她抱回去,肯定还要淋雨。他看向左前方的一家酒店,短暂的犹豫后,他打了左转向灯。
抱她下车的时候,鹿笙缓缓掀开眼,她全身无力,可还是用攥不紧的拳头锤了他一下,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哝着:“不要你抱。。”
南怀璟低头看了她一眼,额头的汗滚下来,混着一路都没来得及擦的雨,滴在她脸上。
他轮廓绷着,声线也如紧扣的弦:“不让我抱,你还想让谁抱!”
把鹿笙抱进客房后,南怀璟把她放到了床上。
鹿笙浑身都被雨淋湿,衣服肯定是要换下的,南怀璟在床边踌躇着转了两圈,然后去门口把灯关了。
一片漆黑里,他给她脱掉衣服的动作拘谨又小心,他尽量不让自己的手与她的肌肤有过多碰触,生怕冒犯到她。
脱掉她的衣服,把被子给她盖好后,南怀璟的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天花板上的吊灯亮了的时候,他垂下去的手又抬了上去,他再次把灯关了,然后开了卫生间的灯。
即便客厅的光线昏暗,可他还是别开视线,他用温毛巾,给鹿笙擦了身,也就擦了她的脖颈和两侧肩膀,他的后背已经大汗淋漓。
他不敢擦了,把被子给她盖好,用凉毛巾敷在了她额头上后,他出了门。
进酒店的时候,前台见他怀里的人湿着,就没有先让他办入住手续,所以出了电梯,南怀璟先是去了一楼前台,办理好入住后,他才出了酒店。
再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拎着一袋药,他还回车里拿了保温杯,杯子里是从前台倒的热水。
回到房间,鹿笙已经从平躺变成了侧躺,盖在身上的被子也只搭了一角落在她腰上。
白皙的后背露了一大半,南怀璟忙收回视线,他从柜子里拿出睡袍。
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对女人无欲无求,是他错了。
从他脱掉鹿笙衣服的那刻起,他才知道,他没有那么君子,起码,他心里没有那么君子。
他对她,是有占有欲的。
他别开眼给她穿上浴袍,指尖碰到的每一寸皮肤都是那么滚烫,他把她放平,用体温计给她量了热,三十八度四。
不知是她身体抵抗力不好,还是说遇到他以后,就总是遭罪。他轻叹一口气,用保温杯的盖子倒了半杯热水,放在床头后,他蹲在床边,轻轻晃了晃她。
“鹿笙?”
“鹿笙?”
他一连喊了她好几声,鹿笙都没有应他,没办法,南怀璟只得将她扶坐起来。
可是鹿笙迷糊着不张嘴,他也没有办法给她喂到嘴里,正踌躇着不知怎么办的时候,鹿笙突然皱着眉咕哝了句什么。
他低头,把耳朵贴近她唇边,轻声问:“什么?”
她像是无意识的回答:“冷。。”
南怀璟把药丸放到她唇边,哄着她:“把药吃了,等汗发出来,就不冷了。”
她皱着眉,把嘴张开了一点,结果舌尖一碰到药,脸立马就拧一块去了。退烧药是白色药丸,没有糖衣,很苦。
南怀璟忙把水喂到她嘴里:“咽下去就不苦了。”他自己大概都不知道,他哄着她的声音有多温柔。
吃完药,过了一个多小时,鹿笙的汗才发了出来。酒店没有水盆,南怀璟便一趟又一趟的,打湿毛巾给她的脖子和额头擦汗。
等到鹿笙的眉心终于摊开,南怀璟自己也打了一个喷嚏,他也淋了雨,身上的衣服也早已湿透,他不放心地看了眼床上的人,迟疑了会儿,他脱掉外套,去了卫生间。
等他洗完澡出来,已经凌晨三点,他自己也吃了两片感冒药,吃完,他就坐在床边看她,看了会儿,他又不放心地把手伸进被子,摸了摸她的脚心。
不凉。
他一直没有摊开的眉心这才稍稍松开一点,可也就松开一点点,想到在雨里,她说要搬走再也不会麻烦他的话,他一颗心又开始惶惶不安。
他求她不要走的话,她当时是不是没有听见?
就这么坠坠不安的,他又把手伸进被子里,握住了她的手,掌心的汗沾在了她手背上,他弯腰,将她额前的头发拨到一边,目光流转在她的脸上,细细地端着看着,一处都不舍得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