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走掉的背影,鹿笙就要追上去,许洲远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别去,就快了!”
出了酒店,南怀璟没有直接回到车里,隔壁的隔壁就是一家烟酒专卖,他去买了包烟,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有没有打火机?”
南怀璟抽烟还是大学那会儿,抽了有两年,有点烟瘾,后来因为一次重感冒,咳嗽了快一个月,烟就是那个时候戒掉的,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再抽。
拿了个两块钱一个的打火机,他还是没回车里,就站在店门口,指间的眼燃了点点火星,他吸了一大口,浓白的烟雾被他吐进雨里,还没来及飘散,就被淅淅沥沥的雨点给砸碎了。
这时,门口过去一个走不成直线的男人,戴着帽子,也没打伞,讲电话的声音醉醉醺醺、断断续续:“那妞、贼漂亮,那腰细的、”男人打了个酒嗝:“估计一只手就能给掐断……”
刺骨又凛冽的寒风裹着密集的雨帘带出的水汽,一股脑地往他脸上刮。
他想到了刚刚被他一条手臂圈住的腰,还有周围好些盯着她腿看的眼神,他心烦意乱的又猛吸了一口。
门口垃圾桶上的沙盘摁灭了四根烟头,他手刚要再去口袋里掏烟盒,看见鹿笙和许洲远从门前跑了过去。
这么冷的天,她露着一双腿,还踩着那么高的高跟鞋,他想都没想,脱掉身上的外套,钻进了雨里。
外套从头顶蒙下来,鹿笙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南怀璟一把拢进了怀里。
“这么大的雨,你不知道把衣服脱给她?”质问完许洲远,南怀璟搂着鹿笙的肩就把她往回带。
被雨水糊了一脸的许洲远在后面喊:“嗳,什么意思啊你!”
鹿笙被南怀璟按进了副驾驶,他整个后背都浸在雨里,拉开储物箱,从里面拿出毛巾就在鹿笙被雨淋了半湿的头发上胡乱地擦着。
鹿笙的脑袋被他揉的有点晕,她又气又恼地扯掉头上的毛巾,朝他喊:“你能不能轻一点!”
南怀璟也烦着呢:“今天几度你不知道?”虽然他声音没软到哪里去,但是动作放轻了:“我看你是又想发烧了!”
鹿笙哼了声:“发烧了也不要你管!”
真可以,以前也没发现她脾气这么烈。
“别动!”他把被鹿笙再一次扯掉的毛巾包在她头上,手掌掌着她的脑袋,身体越过她身前,发动了车子,还开了空调和座椅加热。
因为他腰弯着,鹿笙看见了他完全湿掉的后背。
还说她穿的少,他里面不也才一件衬衫?
都湿透了,也不知道上车,就这么站门口任雨淋着,傻不傻!
南怀璟刚直起点腰,肩膀就被鹿笙推了一下:“你能不能先上车?”
他这才想起来似的,低头看向她肩膀。
该死,光顾着给她擦了,忘了车门开着,雨能淋到她的肩!
南怀璟又赶紧用毛巾擦了擦她的肩,擦完,他这才关了车门,绕过车头上了主驾驶。
许洲远蹲在刚刚南怀璟买烟的店门口,看着他那一连串慌张到失措,甚至完全忽略他的举动……
真的,他都想拿个全身镜给他照照,让他看看自己现在的狼狈样。
高岭之花被拉下神坛?
不不不,他现在这幅样子,整个一高岭之花为爱甘愿下神坛,不仅坠了神坛,还低了头,弯了腰。
南怀璟就这么把鹿笙带走了,压根就忘了许洲远这个人似的。
车里,鹿笙余光睨了他一眼,故意似的:“你这样,我下次还怎么跟洲远出来玩?”
洲远……
南怀璟不可思议地扭头看了她一眼:“你刚刚喊他什么?”
他还第一次用这么往上提的音调跟她说话,带着质问似的。
鹿笙抿了抿想往上跑的唇角,轻咳了声:“洲远啊!”
南怀璟看了眼后视镜,呵笑了声:“他让你这么喊他的?”
鹿笙微微噘嘴:“那不这么喊怎么喊,连名带姓地喊多生疏。”
南怀璟被气笑了:“你平时不也连名带姓地喊我?”她有时甚至连他名字都不喊,直接跟别人一样喊他‘南教授’,也没见她说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