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今日依旧穿了大红的衣裳,耳上坠着长长的耳链,朱红的珊瑚点缀其中,衬的整个人又冷又艳。
【她真的是一个受尽欺负,连寻死都不能的那个庶出小可怜吗?】
望着桌边从容贵气的人,段长川的心底冒出这样一句话。
“嗯?怎么了?”女人似有所感地朝他看来,问:“喉咙还不舒服吗?”
“啊……不不舒服,不是,没有不舒服了。”
走神的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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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先是一怔,后发出一声气音的笑。
低低说了声“好”,又专注地写起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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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段长川下过早朝后便直接去了司天监。
上次来还是十多天前,院子里光秃秃的,只有梅花争奇斗艳地开。
而今梅花虽谢,枯了一个冬天的杨柳冒出一个个嫩绿的小芽包,院子里生机了不少。
风吹在身上,轻轻柔柔的。
坐在院落正中的玄衣青年,笑着打招呼:“可算来了,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阮桥姑娘,上回你见过的。阮姑娘,这位就是咱们皇上了。”
阮桥连忙起身,屈膝行礼,说:“民女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都坐吧。”
待三人都坐好,云邪开始动作熟练地洗茶、倒茶。
“听阮桥姑娘说,她和方太医都没闻到娘娘身上的花香。我同你实话实说,就阮桥这鼻子,连狗都拍马赶不上。她要是没闻见,那肯定就是没有,但阮姑娘比较严谨,还想再确认一下,我就让人给你传了个信。东西带来了吗?让阮姑娘看看。”
段长川从袖口掏出一块红色的布,递到阮桥面前。
“她贴身的东西,朕闻不到什么味道……就剪了一块她衣领上的布。上面……呃,上面香味还挺明显的。”
云邪望着那块一看就是外衣剪下来的布,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段长川:???
戳戳他的手肘:“你笑什么?”
云邪:“没,就是想到你四处拿着人家的贴身东西闻,画面有一点……哈哈哈哈。你都想到要剪她衣服了,怎么不直接剪个亵衣?留下的薰香味肯定更多,也没那么浪费。你看看,多好的衣服,这绣工、这布料,可惜喽。”
少年瞪大了眼,连声反驳:“朕,朕为何要偷剪女子的亵衣!你这人,思想怎的如此猥琐。”
云邪折扇“啪”得打开,翘起二郎腿:“诶呀,我给你讲个小和尚下山的故事吧。”
段长川:“……朕并不想听。”
云邪:“小和尚和师父下山去,遇见一位要过河的女子,便将她背着过了河。师徒二人回到寺里,小和尚问:师父,您不是平日里常教导我们,说出家人不能碰任何女子吗,为何还要背她过河呢?陛下猜猜老和尚怎么说的?”(*
少年坐的端正,面无表情:“自然是说,出家人在外就是要渡芸芸众生。而众生平等,不论男女。”
“错。老和尚说:但我已将那女子放下,未放下的人是你*。”说罢,从花瓶里摘下一朵艳丽的早桃花,单手托到段长川面前:“我只是就事论事,说了一下剪亵衣的好处,怎么就思想猥琐了?天地明鉴,我这脑袋里是清清白白,别人的脑袋里可就不一定喽。”
段长川:……
好啊,变着法地讽刺他呢这是!
当即拿了一整个花瓶就要往他身上砸。
“哎哎,别恼羞成怒啊!花瓶做起来不容易的,桃花开的也很千辛万苦。”
“再说,就让你全家的辛苦都付之一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