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并不着急,朝廷有派大臣去劝说,你先在家中着,可以弹弹琴。”
薛宜宁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意识到她不高兴,他又补充道:“西羌毕竟是外族,万一真有反心,你过去太危险了,还是让朝中大臣来做这事。”
“所以你就是让我凉州,将我软禁起来?”她问。
骆晋云一笑:“什么软禁,说得那么生分,只是这儿复杂,我又不在城内,为你安危着想。”
“好了,我以后少出门就是。”她说。
反正她也并不是静不下来的人。
骆晋云看着她神色,又说:“还有,明天我让人去给你抓药,每日煎好给你送你,你从明日开始就好好服药,尽量养好身体。”
薛宜宁闷闷地问:“那你呢?”
骆晋云轻咳一声:“我在军营,服药不便,待战事平息,我也喝药。”
薛宜宁无话可说,只是食不知味,随意塞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晚上她背朝他,侧身而卧。
他在她身后抱住她,问:“还在不高兴?为不让你出去,还是为喝药?”
她不回。
但不回,分明就是不高兴。
他温声解释道:“你也看到了那些外族人,他们蛮横,也并未完全归顺朝廷,小心一些是有必要的。”
说完又接着道:“喝药的事,就算不为子嗣,也要养好自己的身体不是么?”
薛宜宁仍不说话。
他顿了半天才说道:“明天我就走了,就这么不想理我,什么话都不想和我说?”
薛宜宁缓缓转过身来,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骆晋云回道:“说不准,孚良距凉州不远,快马加鞭一日之内就能到,遇战事暂时停息,可以回来一趟,但若战事紧张,便不会回来。此番过去,要集结军队,安排应战方略,应该至少三个月不会回来。”
薛宜宁说道:“你们做将军的,一般不会有性命之忧吧?”
这话问出口,她便知道不对,比如上次他就受伤了。
她不由看向他身上那道伤疤,离心脏那么近。
听她问话,骆晋云回道:“若是我死了,一般也证明几乎全军覆没了,这样回去也是死,倒不如战死沙场来得光荣。”
“你不能这样说话。”她回。
这样多不吉利。
半晌她终于道:“我会好好喝药的,也会少出门,你好好打仗,照顾好自己。”
“好。”
骆晋云想问她,“会想我吗?”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不管想不想吧,等她养好了身体,有了孩子,他作为孩子的父亲,终究是能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