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拉着她上车,岑轻窈目睹一切,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下意识看向封渊廷,却发现他手臂在流血。
她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我来开车吧。”
她还不想死,万一封渊廷手一抖,又上演刚才的剧情怎么办?
封渊廷没勉强,跟她换了位置。
岑轻窈把车开进别墅,本来想打车离开的,男人突然用流血的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角:“别走!”
别墅外灯火通明,岑轻窈才看清了封渊廷的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很不对劲。
她心里闪过一丝犹豫,转眼就被封渊廷拉进了别墅。
封渊廷的外套全脏了,在地上蹭破了几个洞,手臂不知道刮到什么,有一大片皮肤在流血,但只是皮外伤,伤口面积大却不深。
岑轻窈还是心软了,拿了医药箱给他处理伤口。
给小臂包扎好,岑轻窈刚合上医药箱,男人的手突然穿过她的腰,紧紧抱着她,下巴靠在她肩膀上。
男人闭上眼睛,察觉到岑轻窈想推开他,立马开口:“别动,让我抱一抱。”
男人声音低哑,莫名有种说不出来的脆弱。
岑轻窈愣住,她从来没见过封渊廷有脆弱的时刻,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无坚不摧的形象。
“五岁那年我很贪玩,避开佣人私自跑去小花园的池塘,没想到会溺水,当时是林染的父亲救了我,可是他也不会游泳。”
男人突然开口,仿佛陷入了当年的回忆,声音有些缥缈虚无,可岑轻窈却听得真切。
“我昏迷了好几天,醒来才知道他死了,没人敢在我面前提起他,直到有一次我偷听到佣人的对话,说如果不是我贪玩,林管家就不会死,说我是杀人犯,是我害死他的。”
这对当时才五岁的孩子来说,是不可承受之重,他一连好几个月都没怎么说过话。
而且当时林染才出生没多久,封渊廷愧疚至极,开始拼命补偿她,从那时候起,林染所有的开销都由他们封家来出。
今天林染差点被车撞上的那一刻,那些噩梦般的回忆一下涌上脑海,重新把把他推入黑暗。
封渊廷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如果林家再有一个人因为我而死,那我这辈子欠林家的就还不清了。”
岑轻窈能感觉男人抱着她的手好像在发抖,她微微垂眸,原本想推开他的手转而搭在他肩膀上,抱住他。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是故意的,更不是什么杀人犯。”
岑轻窈轻柔的声音在封渊廷耳边响起,像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小狗。
“如果再来一次,林管家还是会救你,他也希望你好好活着。”
男人浑身一震,瞳孔微微瞪大,双臂不自觉收紧,把岑轻窈抱的更紧。
封渊廷的脸埋在岑轻窈的脖颈间,闷闷出声:“嗯!”
岑轻窈是在别墅过的夜,封渊廷一直抱着她不肯撒手,像个迷路的孩子,看得她心软。
可是第二天起床,封渊廷又恢复了那副冷酷的模样,傲娇地叫她去做早饭,仿佛昨晚他的脆弱只是岑轻窈的幻觉。
岑轻窈也恢复了对封渊廷不冷不热的状态,却能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封渊廷时不时会发消息约她出去,岑轻窈接了新的单子,忙得没时间理他,更没时间去想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