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声音:“三皇子的舅族,宫中柔嫔娘娘的娘家?”
因三皇子即将被册封太子,一直在宫中没有存在感的那位娘娘,也终于晋升到了柔嫔。
相比起稳坐后位的王皇后,风光无限的张贵妃,受尽宠爱的宸妃,后来者居上的昭妃,这位靠着儿子才晋升的柔嫔娘娘,实在是不起眼到极点。
而柔嫔出生浣衣局,当年因为家中获罪被罚没宫中,只是运气实在好,皇帝一次酒醉,便留下了三皇子。
白家,正是柔嫔那早年获罪被发配云南的娘家。
赵云昇吓了一跳,拉着弟弟到了僻静无人之处,才说:“竟是这个白家。”
“七弟,你说这些水匪会不会是那几位派来的?”
他倒是也不笨,知道这贸然出现,动则杀人的水匪,一看就很不对劲。
赵云安却反问道:“白家被发配多年,要人没人,要钱没钱,不拖后腿就算好的,哪里能给三皇子什么助力?那几位为何如此?”
他要是其余几位皇子,恨不得白家早些入京,使劲给三皇子拖后腿才是。
要刺杀也是该对三皇子动手,对白家动手,那岂不是白费力气自讨苦吃?
赵云昇皱了皱眉:“那能是谁?”
想了想又说:“左右与咱家无关,等天亮了咱们就赶紧走,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一次,赵云安也十分赞同。
他们实在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对方连路过的船只都要斩尽杀绝,可见凶狠。
闹了这么一场,众人都精疲力尽。
赵云安没急着休息,反倒是让马贵拿出碎银子来,但凡是出了力气的都有十两银子,那几个受伤的再加十两。
白花花的银子砸下去,船上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绪,立刻高涨起来。
赵云安回到船舱,甚至还听见有人在高兴的唱歌。
他笑着摇了摇头,又看向常顺。
常顺正在喝姜汤,那是柳心刚刚煮好的,但凡是下了水的人都有。
常顺拧着眉头,显然十分不喜欢这辣味,但还是一声不吭的喝完了。
赵云安这才说道:“今日你功劳最大,这是奖赏。”
这次他给的不是碎银,而是银票。
谁知常顺放下碗,连声道:“我不要。”
“我知道,是水师大人们过来了,我们才能没事,我没做什么。”
赵云安笑道:“如果不是你缠住那水匪,让他凿穿了船板,咱们可会有大麻烦。”
他伸手将银票塞进他怀中:“拿着,这是你该得的。”
“没想到你的水性真的这么好。”
谁知找常顺一听,站起身就往外跑。
“哎,你去哪儿?”马贵喊道。
没过一会儿,却见常顺又回来了,手里头还拎着一条大鲤鱼:“少爷的鱼。”
原来这家伙心心念念的,还是他们方才钓到的那条鱼。
赵云安伸手一拍,那鲤鱼就蹦跶了两下,他也笑了:“居然还活着。”
“这可是咱们一块儿钓上来的第一条鱼,先养着,等明日让柳心姐姐红烧了吃。”
柳心笑着伸手接过去,拎着也夸:“还以为少爷来来回回,是钓不到河里头的鱼了,哪知道一上钩就是大鱼。”
赵云安便问:“柳心姐姐今日也吓坏了吧?”
柳心却说:“奴婢才不怕,不过是几个水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