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晓得他难做,身份也尴尬,只是个被先帝一道口谕耽误了好年华的牺牲品罢了,没想到他心里这么不情不愿。女帝不喜欢勉强,也没兴趣去讨好一个本就无甚感情的人,便只当他是个摆设,放在内宫这么些年。
“陛下……”崔简见她不语,忍不住出声求道,“陛下……”他怕女帝是因为他老了,忽然又败了兴致。
“着急了?”女帝俯身凑到他耳边,“朕还一直以为纯如无欲无求,是朕想错了。”女帝的脸和十九年前的新婚夜他所见到的一般无二,仍旧是明艳与清冷混杂在一处的姝丽容颜,只是今夜她格外有耐心。
一只脚从中裤管里勾起他的脚踝:“着急就主动些,像块木头。”女帝似乎对他就格外没有耐心,语调里带了几分愠意。
原来陛下败兴是因为他不够主动吗。崔简一时双颊飞红,努力清明了灵台,伸手去虚环住女帝的腰肢。女帝撑着头看去,身下的男人领口微敞,髭须遮住的颈子早烧得通红,带着原本的冷清相貌都多了好些艳色,让她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崔简的喉结。
“呜…陛、陛下……”纯如应当是习惯性地想挡住女帝调戏的动作,却又想起女帝败兴的样子,手便生生停在了中途,放也不是,起也不是。
“不喜欢就算了。”女帝颇有些惋惜,崔简年纪大了,又是大族教养出来的,对这些小把戏接受不了也很正常,于是轻轻摩挲起崔简的唇,按住下巴吻了上去。
男人不太擅长回应,只能打开了牙关任女帝采撷。正是唇齿相依之时,他的小舌尖却被女帝齿尖咬住了,以唇含了向外拖。
男人的手指绞紧了床单,膝头本能地抬高了,曲起腿乱蹭女帝的股间。
哎呀,还是太刺激了吗。
侧君只感觉后脑被女帝托了起来,女帝留得整齐的指甲便随着动作插进发间,徐徐收放手指,轻挠他的头皮,沙沙声透进脑袋,震得人昏昏沉沉的,便忘了还在被女帝玩弄的小舌,连手指都舒展开了,只剩下一双腿还夹着女帝的膝头轻轻摩擦。
待女帝放开时,男人脚背绷得笔直,中裤上还有一小片润泽的水渍。
“这便丢了?”女帝难得被侧君的反应逗笑,伸手覆上他的中裤,狠狠捏了一把。
“……唔……!”崔简眼前白光乱闪,官能刺激使他猛得挺起腰来。明明难受得脸都皱成一团了,一下鼻子眉毛眼睛都挤在一起,还是拼命咬紧了牙关不漏出不该有的声音。
“好了,好了,纯如……”女帝放了手,又探着下巴去吻侧君的脸颊,蓄了须的脸没剩下多少白地,只得啮咬起他的颧骨皮肤,男人的脸早熟透了,热热的含在唇上别有些意趣。
“陛下……”侧君的眉头迟迟舒展不开,凤眼里的水快要溢出来,晶亮亮的,却仍旧不肯有一分失言失态。
女帝轻轻抬起侧君的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胡坐在榻上,让侧君靠在自己怀里,“现在可好?”女帝搂着侧君,手下自然地拉开了侧君的衣衫系带,凉风陡然触及皮肤,激得侧君抖了一下,本能地搂紧了女帝的腰肢。
女人的手指从衣襟爬进腋窝,刺挠着腋下湿濡软粘的皮肉,“纯如力不从心,朕便放过纯如好不好?”
崔简身子底下硬得厉害,只觉得胀痛难忍,乍一听女帝说今日不做正戏更是委屈,但为了侧君的体面,硬是咬紧了唇瓣不让女帝看出端倪:“臣侍都依陛下。”一丝弱音也无。
“嗤。”
女帝轻笑了一声,翻身压下侧君,扶着侧君早已硬挺的肉茎一路坐下去:“纯如,就这么……这么不想……么……”她先前也没做足前戏,本来是想霸王硬上弓,没想到这一路下来自己也有点受不住,只能前前后后动起腰来,松动身子适应侧君。
毕竟崔简就是块木头。
“臣侍知罪,陛下……”细密的汗珠浸湿了侧君的额前碎发,一绺一绺粘在额头上,衬得皮肤越发白皙透亮。女帝绞得厉害,却偏偏只是前后微动,让他卡在不上不下的关节处,只能咬紧牙关忍耐发白的快感。
他不敢惹了女帝不快。
女帝咬上他胸前的果实,“纯如有什么罪?”她浮动腰身,若即若离的快感点到为止,那点子渴求越发成了拷问。
“唔……臣侍……”崔简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半晌找不到什么东西回应女帝,倒是身下忍不住挺了一挺,不自觉在女帝身体里顶弄了两下。
女帝身下酥软,一边脸立时皱了起来,“纯如……这不是会么……”女帝的指尖插进他肚脐里,打圈转动,刺激得崔简顿时缩起下腹,弓着腰向上挺动。
那被逼在牙关里的娇声终于没能忍住,从喉头漏了出来,精关一松,整个人登时没了气力。
待要了水擦洗过身子,女帝便顺手留了侧君在殿中宿下。崔简到底年纪大了,加上沐浴时候又被女帝要了一回,实在是身子有些吃不消,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由着女帝揉圆搓扁。
女帝把玩着他刚蓄到颌下寸许的髯须,对待稀奇玩意一般以手指梳开了,又拢在一处顺着抚下去。他从蓄须伊始便常以头油及茶麸护理这把髯须,日日梳理,是以手感软硬适中,并不至于扎到女帝。
“陛下很喜欢……?”侧君几乎就快睡着了,眼皮打架,眼睫一开一合的。
“嗯,纯如蓄须后倒比从前更有韵味了。”
“陛下别打趣臣侍……”他微微拉起嘴角,等过两天新秀入宫女帝就不会记得这些床笫间的胡话了。
帝王之心,不可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