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谦接过汤勺,一面搅拌羹汤,面色幽幽地盯着那盆只剩枯梗的菖蒲,脸色发寒,
“去查清楚,我母妃与王笙之间有何往来?”
温宁早料到这一出,接话道,“已让暗卫去查,只是臣恰才也打听了一嘴,说是今日那王笙就在咸福宫中,定是她撺掇着娘娘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惹恼了太子妃,太子妃心灰意冷,便提了和离,殿下,臣说句不当的话,太子妃一路隐忍至而今,今日之事虽说有冲动之嫌,何尝不是委屈之至?殿下若要哄得太子妃回心转意,怕是得使一使雷霆手段”
朱谦长长吁出一口浊气,眉目极深,“言之有理。”
是时候收拾王家兄妹了。
沈妆儿睡得迷迷糊糊,只觉身旁床褥往下一陷,乍然醒来,头痛欲裂,眼前也一阵空濛,揉了揉眉心,定睛一瞧,方见朱谦穿着件寝衣坐在床上,看样子打算睡觉。
沈妆儿只觉脑筋一炸,几乎是弹跳起身,“你怎么睡这?”
话落,想起这是他的王府,吸了一口气,掀被下床,“殿下恕罪,是我失言,该我离开”
人还没挪到床边,被朱谦勾住手臂,给扯了回来。
“该我离开”四字似紧箍咒缠绕着朱谦脑筋,看似温恭守礼,实则戳人心窝子,他动了气,“沈妆儿,我们还没和离,我们现在还是夫妻。”
沈妆儿只觉他这话极其可笑,碍
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重生后王妃咸鱼了》第43章第43章(第34页)
着他身份,心平气和道,
“无论殿下怎么想,在我心里,我们已经和离,我不可能再与你同寝。”
沈妆儿眼神十分的坚定。
朱谦目光沉沉注视着她,脸色一阵阴晴不定,最后那句话跟刀一般割在他心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烦闷笼罩心头,他咽了咽嗓,想起自己许了三日,不得不忍耐下来,沉默片刻,转身下了塌,高大的背影几乎将外室的亮光挡了干净,他坐在塌沿,便未走,似对她极是无奈,摇了摇头,方缓缓起身,踏开一步,站在拔步床外,侧眸看她一眼,嗓音低沉,
“那我睡外头炕上,总可以吧?”
沈妆儿知他在退让,这可是他的地盘,他是太子,她没有资格赶他走,却得将缘由讲明白,于是跪在床上朝他行了大礼,拜道,
“殿下,您不许我走,我便依您留下三日,这三日里,还望殿下守君子之约,勿要踏入凌松堂半步。”
朱谦脸色一瞬间沉如黑锅,眼神也变得锐利无比。
只觉一口血生生呛在喉咙。
这是要赶他走?
她难道铁了心要和离?
对上她纹丝不动的表情,朱谦一阵泄气,闷了片刻,募的反应过来,得先处理王笙的事,才有底气与她说道,否则,她现在心里呕着气,他说什么都无用。
又是一阵无可奈何的沉默,半晌,一言未发离开了。
沈妆儿松了一口气,唤来听雨,让她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方再次睡了过去。
这一下,睡得踏实多了。
深夜,咸福宫,灯火通明。
岑妃回到寝殿后,脸上并无喜色,阖宫宫人喜不自禁,纷纷跪下来恭贺她,贺朱谦被立太子,岑妃心里却犹然堵得慌,满脑子都是沈妆儿在御前求和离的情景。
这事已在宫中传开,王笙早买通了小太监替她将消息带回,听闻朱谦被立太子,她自然乐见其成,待知沈妆儿主动请求和离,先是惊了一下,心中颇生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可很快又被欣喜所取代。
简直是喜从天降,求之不得。
见岑妃脸色不好看,她主动接过宫婢的差,上前替岑妃揉捏肩膀,轻声道,
“那沈氏自请和离,于殿下和娘娘皆是喜事一桩,也算她有自知之明,娘娘何必为她动气?”
岑妃听出王笙语气里的欢愉,一道眼风扫过去,
“她算个什么东西,竟想离了谦儿?她哪来的脸?”
岑妃从不说粗话,平日再生气也都维持着体面,今日着实被气狠了,沈妆儿在朱谦被立为太子的档口,竟然无法无天提出和离?竟敢将朱谦的脸面撕下来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