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却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只是转身回到房间里,那动作优雅从容,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孙哲文看了下四周没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壮起胆子走了过去。他轻轻地推开门。
女人却也不意外,仿佛早已料到他会进来。她坐在床边,纤细的手指拿起茶壶,动作娴熟地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那茶香瞬间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房间。她头也不抬,只是淡淡地说道:“喝茶?”她以及她的举动与这监狱里的环境显得格外的不相融,就像一朵盛开在淤泥中的莲花。孙哲文看着她犹如仙子般流畅的动作,又倒了一杯茶,那茶水在杯中打着旋儿。
“你坐吧。”女人微微抬起手,将茶递给孙哲文。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如同山间的溪流。
孙哲文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关押太久了,看到她,心里止不住地躁动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像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你想和我上床?”女人突然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毫不避讳地问道。
“咳咳。”孙哲文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白问题惊到,猛地咳嗽了起来,脸上瞬间涨得通红。
他接过茶水,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喝了一口。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屋里被这女人精心装扮过。虽然屋里的东西和他屋里差不多,但到处都透着女人的细心。墙上挂着一幅简单的画,桌上摆放着一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干花,床上的被褥也叠得整整齐齐,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女人的房间。“好香啊。”他这话不知道是说这茶香,还是屋子香,还是女人香。
女人点点头,轻轻抿了一口茶,说道:“这茶一般人是喝不到的,我这也只有一点了,就不能给你了。”
孙哲文好奇地问道:“你是犯了什么事?”
女人脸上似笑非笑,那笑容让人捉摸不透,说道:“你来得不久吗?”
孙哲文点了点头,说道:“我来没多久,还不到一个月吧。我都还没搞清楚这里的状况呢。”
女人盯着他,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光芒,问道:“你很有钱?”
孙哲文连忙摇摇头,说道:“我没钱,可能是我朋友帮我办的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安排到这里来了。”
女人轻笑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房间里回荡。这让孙哲文的心又躁动了起来。她瞥了他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孙哲文,你呢?”孙哲文忙不迭地问道。
“安馨月。”女人平静地说道,她的声音依然轻柔,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漠。“你是经济问题进来的吧。”
孙哲文无奈地点了下头,他很不想承认,但也只有承认了。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茶杯。安馨月看到他的表情,笑了笑,那笑容里似乎带着一丝嘲讽:“也是,只有经济问题的,才有可能这待遇。”
孙哲文看出她眼底的鄙视,心中不服气,抬起头说道:“你莫非也是?”
安馨月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孙哲文看着她这神秘的样子,心里就像是无数的蚂蚁在爬一样,很想了解她的事。但见她故意东拉西扯的,说了这么半天就只知道她的名字而已。他皱了下眉头,心中的好奇渐渐被不满所取代,也不再多问了,自顾自地喝起茶来。安馨月看着他的样子,问道:“你的刑期有多久?”
“十年。”孙哲文有气无力地回道。
“不长,也不短啊,或许我们会做好久的邻居了哟。”安馨月平静地说道,她没有丝毫的同情,仿佛十年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
“你有多久?”孙哲文问道,他想要知道这个神秘女人的刑期。
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这让孙哲文有些烦躁起来,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说道:“我走了。”
安馨月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似乎不明白孙哲文为什么突然生气。
孙哲文走到门边,却鬼使神差的又说了声:“我走了。”
安馨月讥笑道:“你在想我回你什么话吗?还是想挽留你在这过夜吗?这是监狱。”她的话像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孙哲文心中的那一丝幻想。
孙哲文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想说说罢了。我也知道这是监狱,只是……”他的话没有说完,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安馨月突然道:“你的家人多久来看你?”
孙哲文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他们会不会来,毕竟我现在这个样子……”
安馨月像是被什么思绪缠绕着,一直呆呆地出神,这时突然抬起头,眼睛紧紧地盯着孙哲文,说道:“你能帮我送封信出去吗?”
孙哲文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再次摇了摇头,说道:“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这监狱里管理森严,我哪有办法把信送出去啊?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安馨月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哀怜起来,那眼神犹如受伤的小动物,让人看了心生怜悯。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轻声说道:“让你家人帮我打个电话,行吗?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已经在这里被困了太久,我必须要和外面联系上。”
孙哲文被她这模样刺激得心里也泛起一阵涟漪,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与纠结,说道:“这事,你不是可以给管教说吗?他们应该有相应的渠道和程序吧,我一个囚犯,怎么能随便帮你做这种事呢?这要是被发现了,我可就惨了。”
安馨月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说道:“没人会帮我的。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了,他们根本就不理会我。我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人,在这里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