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上前去,将白冉的胳膊架到肩膀上抬住,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我这么大块头,也就卢上尉抬得动我。”白冉冲大家笑笑,不过醉态之下,笑容有些许无力。“那么各位,后会有期。”
卢箫的力气在男兵中当然算小的,不过在女兵里算是最大的。大家都默认男女授受不亲,便只能由女军官送她回去。
合情合理。
而且大家都信卢上尉的人品,谁也不会怀疑她会在夜晚和那女人干些什么不正当的事。无论男女,都能很平静地目送两人的背影。
晚风越来越凉。
卢箫架着白冉,走在前往宿舍区的小路上。士兵们仍在狂欢,路上空无一人,只有落寞的虫鸣鸟叫。
身边的人确实喝醉了,几乎全身一半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卢箫没什么意见,作为一个滴酒不沾的人,她已多次护送过喝醉的女兵们。
在酒精和凉风的共同作用下,白冉的肢体变得格外僵硬。
离宿舍区还有十分钟的路程。卢箫敏锐注意到了这一点,将自己的军服外套脱下,披到了她的身上。
白冉愣了一瞬,然后笑容与肢体一同僵硬。
天色越来越黑,地平线隐没在漆黑中,消失不见。两人在暗中一步一顿,走得很慢。
卢箫失神地望着远方,突然道:“以后请适量饮酒。”
白冉没有说话。
卢箫发觉自己多嘴了,谁也不该管束谁的作风。于是,她又补上一句:“这只是一个建议。”
“呵呵……会的。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白冉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到不像是她发出的。
到军医长宿舍后,卢箫将她架到床上。松手时也很轻柔,生怕醉酒的人磕了碰了。
白冉斜躺到了床头,把被子拉到腰部盖严实。她的头靠在蜷起的膝盖上,浅金色的长发柔顺垂下。
“今天要怎么哄我睡觉?”
卢箫看向桌上的那摞书:“想听什么故事?”
白冉笑得很暧昧,眼睛眯成绿色的月牙,红艳的嘴唇抿起。金黄色的睫毛在灯光下扑闪如蝴蝶,甚至比蝴蝶还要美。
“看人家醉成这样,脑子里想的还是故事?”
卢箫瞥向她一瞬,立刻别开眼神。
虽然说话声音仍冷冷的,但耳根已经红了:“那我给你出道数学题吧,答不出来就去乖乖睡觉。”
“什么?”白冉愣了。又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回答。
“看你玩牌玩得挺开心。牌和数学差不多。”
白冉眨了眨眼,紧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眼泪都出来了。
卢箫一动不动,静静看着她笑。
过了好一会儿,白冉抹了抹眼泪,说:“你说,答不出来算我的。”
很显然,她可不信一介武夫能出什么高明的数学题。
卢箫的眉毛都没动一下。
“五只猴子分一堆桃子,可怎么也平分不了,于是大家同意先去睡觉,明天再说。
夜里一只猴子偷偷起来,把一个桃子扔到山下后,正好可以分成五份,它把自己的一份藏起来就睡觉去了。
然后第二只猴子也起来,也扔了一个刚好分成五份,也把自己那一份藏起来。
第三、第四、第五只亦是如此,扔走一个后,也刚好可以分成五份。
那么,一共有多少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