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她看不见的、伤痕累累的两人,倒也不那么狼狈了。
说完末子就用盲杖回去了。
她以为她已经做完了一切,一切也应该都和她不相关。
但隔了一个星期后的晚上,川端宅就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压着她在角落里,在她手臂上慢悠悠地写:“我的药,你怎么给别人了。”
又握拳,敲了两下她手心。
……
川端末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安安静静的,没有动作,只有呼吸。
月光下香槟白卷发像是希腊美神的礼服,金绿色猫眼石就是吊坠。
她变成了华美的月光,而不是一个会笑会惊讶的长睫毛少女。
禅院甚尔被她并不存在的眼神打败了。
他拽着她的发尾,像是要求又像是请求,再度在她手臂上写:“我有事,不能照顾小孩,你帮我养一段时间,只要活着就行。有危险喊我,我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要求:养一个小孩,保证不会意外死去。
给出的条件:一个保护的承诺。
……
很值诶。
甚尔在做慈善吗?
川端末子蹭了蹭他的手,慢慢抽回自己的头发理顺:“好呀~”
她才不会介意自己是不是被慈善了呀。
见她一如既往的反应,禅院甚尔用微妙的眼神看了眼她。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便利落地回了暂住地,将禅院惠丢了过来。
已经十点了,禅院惠睡得正香,却被突然打包到另一个地方——还是地板上。
他睁眼看到熟悉的背影离去,又气,又委屈的要命,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抱在怀里。
不是男人硬邦邦又野蛮的怀抱,而是柔软的、温暖的带着太阳味道的衣料和手臂……就像是一个母亲一样的怀抱。
禅院惠发愣,仰起小脸,只对上一张天使一般的脸蛋,还有垂下来的长长睫毛,仿佛专门赠与他的缱绻笑意:“晚安哦,惠。”
“好好睡一觉吧,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天使一声一声安慰着,声音越来越小。
禅院惠什么情绪也没有了。
他只觉得很困,很困很困,仿佛睡在了云端上,睫毛一眨,又一眨,就沉入了梦乡。
睡得时候还不忘抓紧身边人的衣服。
川端末子并不知道小孩子已经睡着了,她只是一声比一声轻柔而已,等到没办法更小了,她才停下。
没动作了……应该是睡着了吧?
末子抱起来,不确定地想着。
她小心翼翼摸着小孩子的肚子,摸着他热乎乎的体温和缓慢稳定的心跳,感觉自己也有些困了。
但抱着一个小孩子让她产生了很大的好奇。
这孩子是男是女,多大了,会不会哭,会不会叫,要吃什么……尽管这些都不是她要操心的,但末子忽然就很好奇。
好奇这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