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宓很快便被祖母接到了跟前抚育,跟姑母也接触多了起来。渐渐地,王氏的话,越来越需要重新考量。
然而,李宓又觉得头疼的是,即使王氏不喜欢姑母,想诋毁姑母,又为何用“诅咒”来攻讦姑母?
李宓一直向找机会当面问问姑母。
冀鋆看李宓神思飘远,内心觉得歉疚,这是人家老李家上一辈的事情,自己非要提出来,搅得这个小辈一脑门子官司!
问题是,还解决不了,干着急没办法,这图啥!
放一边,放一边去!
冀鋆想到此,拍了拍李宓的肩膀,道,
“别想那些咱们解决不了的!还是想想同安公主的宴会吧!你就没啥嘱咐我们的?”
李宓见冀袁刚刚还是有一点的心事重重,此刻又恢复如常,遂也撇开不快,问道,
“你可是在担心公主的赏花宴上,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冀鋆点头,她在李宓面前从不从不遮掩,
“不发生才怪呢!你说说,那帮家伙,会能主动消停一点?让大家伙都好好地玩乐一番?大表哥,告诉你,不可能!狗,哦,那个,坏人不可能一下子变好!狼不可能一下子不吃肉!小心为上!”
李宓见冀鋆把“狗改不了吃屎”改成这样的说辞,觉得是她不想在自己面前太过“粗鲁”,说明是很在意自己的,内心很是欢喜。
“对啊!就象燎戎,虽然来和亲,但是,谁敢掉以轻心?”
“谁说不是呢!”冀鋆点头,
“说实话,我觉得同安公主这个时候举办赏花宴倒并不是多么奇怪,毕竟也是女孩子,而且又是公主,又不能象我们这样可以到处走走转转,宫规森严。她举办这样的宴会,跟一些贵女联络一下感情,而且她也是放松一下心情,我觉得无可厚非。但是让我感到有些奇怪的是沺黎县主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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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宓道,
“你指的是什么?”
冀鋆皱眉思索着道,
“虽然沺黎县主看起来不是特别的开心,但是似乎她的心情并不是特别的沉重,也看不出紧张和无助。我觉得这跟沺黎的性子不符,依照我了解的沺黎,此时的沺黎一定会在郡王府大吵大闹,甚至是寻死觅活。但是,如今却能如此平静地给我们送请柬,给我的感觉,沺黎似乎并不是特别担心自己的处境。”
传出“和亲”的消息后,李宓没有看到沺黎,但是他听冀鋆这般讲,也微微皱眉道,
“是不是她已经认命了?”
冀鋆摇摇头,
“沺黎不会认命,也不知道什么是认命。即使是认命不得不接受,沺黎也会大吵大闹,除非是她没有力气吵闹了。像她这般能还能够神色如常地给我们送来请柬,而且还挑剔茶水的种类,又是挑剔点心的馅料,还挑剔瓜子的味道,关键是,点心瓜子还没少吃!大表哥,你觉得一个已经是面临绝境的人,会有这样的心思挑剔这些细节?还吃得下去东西?”
冀鋆给李宓讲起了洪承畴的事情。
洪承畴曾经是决意绝食殉国。
但是皇太极发现了他在狱中,有几粒灰尘掉落到衣服上,洪承畴遂轻轻弹去灰尘。因此皇太极便认为他矢志不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