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宁瞬间就急了。
眼见着墨燃已经把衣裤都分开理好,抱在手里,眼见着他就要回过头来……
楚晚宁面前赫然只剩两个选择。
一,装忽然腿疼,蹲下。
二,戳瞎他。
他还没有在这两个糟糕的选项里做出决定,墨燃便已经转过了身,说道:“师尊,你……”
你什么?
他没有说完。
剩下的话,在他看到眼前景象的那一刻,都尽数断在了唇齿之间,深陷泥潭,再也拔不出来了。
原来就在墨燃转头的千钧一刻,楚晚宁脑中电光火石,几乎是在最后须臾反过身子,胳膊交叠着撑在墙面,留给对方一张匀实有力的后背。
这样墨燃就看不到他的正面了,楚晚宁觉得自己真是头脑机敏。
这个傻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暴露在墨燃眼皮子底下的,是低洼性感的腰窝,是饱满结实的臀尖,是一双修长有力的腿……他就像一只自己剥了皮的兔子,架在火上烤的焦黄酥脆,简直就差说一句“请吃,多谢。”
墨燃觉得喉咙都干了,眼底似有血丝,隐忍半晌,才道:“师尊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
…嗯…这个姿势确实有些怪异,该怎么说才能不动声色地蒙混过去……
楚晚宁侧过半张脸,神情冷肃,欲盖弥彰。
墨燃已经放下衣服,朝他走来了,或许是因为逆着光线,他总觉得墨燃脸上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像是丛林里饿久了的狼,看到一块鲜嫩的肉,可肉是挂在捕兽夹上的,那匹狼犹豫着,腹中的饥渴与脑中的理智在激烈交战,战火从身体里蔓延到眼睛里,墨燃的黑眼睛很亮,散发着幽光。
楚晚宁终于觉得有些不对了,两个字搭上弓弦,语气凌厉,刺破这诡谲的静谧。
“……嗯?”墨燃潮湿的嗓音凝在喉咙里,带着些鼻音,显得很性感,“什么?”
太难受了……
可若是问墨燃,这世上最煎熬的事情是什么?
他早已尝透了眼前人的销魂滋味,又如何,在这个人面前,隐忍吞声,强做君子。
太难受了……
楚晚宁终于按捺不住,哑着嗓子,说道:“好了,你出去吧,剩下的我搓的到,我自己来。”
墨燃几乎是骤然松了口气,额头已尽是细汗。
他沉声道:“是……师尊……”
门帘子一掀一落,墨燃出去了。
楚晚宁很久没有回过神来,他依旧伏在墙上,额头抵着墙面,他的耳根是血红的,和背后被揉搓过的痕迹一样,也不知道墨燃究竟瞧见了没有。
“……”
他微睁开凤眸,似乎因为屈辱,他咬着下唇,犹豫良久,还是伸出手,喉结微微地攒动着,雾气中一片模糊湿润,周遭的水汽几乎浓的无法化开……
      原本他跑回来冲凉,是为了压下这污秽的情绪。
岂料人算不如天算,机缘巧合之下,墨燃却把他推进了欲海更深的浪涛里。一直靠着清心心法抵御人性的楚晚宁,终于在这一天,忍不住以最普通、最难堪的凡人的形式,替自己纾解起了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的嘴唇微微开着,凤眸半眯,神情有些可怜,又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