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刘嘉消息的这几天,刘演也没闲着,率领子弟兵,将正西五十里处的长聚打破,聚中百姓被屠戮一空。
长聚大族范家乃朝廷爪牙,族中子弟多在宛城任职官吏,仗着手中权势,以前没少欺压刘氏宗族,侵吞产业。
既然已经起兵,新仇旧恨自然就该算一算了。
“长聚弹丸之地,怎比蔡阳还难以攻打。此次死伤数百兵士,乡中死了自家孩儿的,哭天抢地,直叫人心烦!”
刘稷有些烦闷的说道。
“长聚百姓为范氏一族蛊惑,将我等视作洪水猛兽。聚众百姓各拿刀枪拼死抵抗,死伤也在所难免。日后若是与朝廷精锐作战,只怕会有更大伤亡。”
朱佑感叹一声,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那长聚百姓不知死活,见我柱天都部来攻,非但不缴械投降,却要与范氏陪葬。如不是伯升见机行事,下令屠城,只怕兵士伤亡更大!”
刘赐在一旁愤愤不平道。
范氏一族世居此地,将长聚经营的铁桶一般,要不是人数上形成的压制,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罗阳作为主簿,主要负责后勤等事务,并没有参与进去。
听到屠聚的消息,不禁暗暗咋舌,战争的惨烈正一步一步慢慢逼近。
而正在几人一起讨论此次战况时,刘演带着宗佻从远处走来。
“文叔,你与二弟将死伤统算了,分拨抚恤钱财发与各家,再安排人手处理后事。”
刘演吩咐一声,又开口道:“刘稷,小小挫折便如此模样,以后怎堪大任!还不去收束部众,到城郭外巡守。”
刘稷见刘伯升呵斥自己,好似又来了精神,整理好装束,应诺而去。
“仲先、子琴,如今两战两胜,附近流民闻风来投。你等且去收拢百姓,好生将其安顿了,莫教生出事端。”
朱佑、刘赐领命,转身离开。
毕竟还是草台班子,众人还进入不了状态,却叫刘演一人忙前忙后操碎了心。
等罗阳将伤员和战死的子弟做好统计后,让二哥留下值守,自己带人去各家分发抚恤。
“抢来如此多财货,为何都叫刘氏占了去!”
“我等舍生忘死,拿性命来填,却叫刘氏子弟受用,真乃岂有此理!”
“诸位兄弟,如今既为反贼,生死已不知期也!不若将财货抢来,受用几日,也好过为他人做嫁衣!”
罗阳各处分发抚恤时,听到许多人正在表达不满,愤愤不平的要去抢夺财货。
这些兵士多数是白水乡本处,或是附近的民众。他们有佃户、有自耕农,也有小家族子弟。
这次随刘演起兵造反,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大事,图的就是一个荣华富贵。
不过白水乡乃舂陵刘氏地盘,往日里刘氏子弟作威作福,自觉高人一等,并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攻破两地时,刘氏众人如虎狼一般各处抢夺,根本就没让别人喝口汤。
罗阳想明白其中道理,感觉有些大事不妙。
他吩咐手下人继续按照账册发放抚恤金,自己匆匆跑回去,叫上刘稷带了一队人马,挨家挨户闯进刘氏各家宅中,将堆满院中的财货统统拉走,教二哥造册入库。
并派人贴出告示,到营地处受领财物。
等那兵士们拿到财物,再也没什么不满,欢天喜地将忙着数钱。有些本处子弟,便直接把东西交给自家婆娘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