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金之秋,百木凋敝。古时的天空一片澄澈,大地上没高耸的现代建筑,远望枯黄中油然生出一种苍茫之意,也更添了几分肃杀之机。
罗阳众人赶了十几天的路程,途中倒也相安无事。等穿过武关后过了新野,舂陵已遥遥在望。
“郎君,去舂陵已无多少路程,我这便快马加鞭报与恩主知晓!”车马跨过唐河,宗广主动请缨道。
罗阳点点头,教宗广去了。
遥遥又行至天色将晚,白水乡已近在眼前。
城郭外站着一群人,为首的正是一身孝衣白布的刘演。
等走至近前,整理了一下头上孝布,跳下马车后有人给罗阳递上麻布孝衣穿在身上。
看着出门迎接自己的人群,罗阳脑袋有些发懵。一个个的都有些熟悉,但又不敢开口乱认,不过这个大哥却是认不错的。
“大兄!”罗阳面露悲戚,开口道:“小弟来晚了,未能尽孝于前,心中感愧之甚。阿母葬于何处,我便去为大人守孝!”
说罢,哭倒在地!
众人看着痛哭流涕的刘文叔,都赶上前来劝慰。而罗阳也是无奈,默默给自己的演技点了个赞!
人群中有两位女子将他扶起。
“文叔,快快起来!”
“兄长!”
罗阳用余光看了看两个女子,眼中都噙着泪水。年龄颇大的便是大姊刘黄,年纪二十上下的就是小妹刘伯姬了!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刘秀去长安时刘伯姬才十五、六岁,如今已亭亭玉立。若不是她上前相扶,也不敢开口乱叫。
“文叔,一路舟车劳顿,且与仲先回家安顿了,将歇一晚,明日再去坟前祭拜阿母与阿翁!”此刻刘演开口道。
罗阳自是无不应允。
说罢众人返回舂陵族地,等走到自家宅地门首,人群已散去大半。留下的都是与刘演、刘秀关系比较亲近的族人。
内里有两个罗阳印象颇深,一个是刘顺,刘平仲。一个是刘终,刘经孙。
他们都是刘秀少年时一起和尿泥长的小伙伴。
而刘嘉自不必说,从小在家里长大。还有那刘稷喜欢跟着刘演厮混,如今也长成了大小伙子!
几人一同进入宅院中,倒也没什么接风洗尘,只是叙了些闲话,劝过几句节哀顺变,也都各自回去。
晚间吃饭时,刘演略显激动道:“文叔,你在长安如何便做起买卖,怎有如此多大泉!”
方才将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时,刘伯升瞧见那百万钱财,差点没把嘴笑咧成两半。
奈何母亲刚刚下葬,他也只能将情绪压抑,等到兄妹几人一起吃饭时,才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在太学闲来无事,思想着做些买卖,便厚颜与来叔父借了几个大泉,开起一家驴行,租赁往来太学诸生!”
罗阳把买卖上的事简单说给几人听,将初到长安卧病将死,穷困潦倒之事隐下!
朱佑不是多嘴之人,也不是那种自矜功伐之辈,坐在席间也只偶尔补充上几句。
“我听刘巨伯所言,三弟还开了间酒肆?”
“酒肆乃太学友人侯季山所赠,我也是承他人之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