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去年一样,临近腊日韩千千便待在家中不再往来太学。
罗阳耐着性子等到正旦结束,直到上亥日也还未见韩千千身影。心中不免有些焦躁,有意去长安城中询问,但苦于没有门路,就连韩兆这厮几日间也没了踪影。
没奈何罗阳只能像个小媳妇一样,依在驴棚门口盼呀望的,希冀丽人乘马车出现在面前。
这日午饭后,罗阳留在逐贫居喝闷酒,小二从前堂走进来道:“郎君,韩兆在外堂寻你。”
闻言,罗阳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起身,呼啦啦将几案上的酒水带洒一地。
“亿方兄,如何不见韩千千?”罗阳跑到前堂张望时,却只看到韩兆一人,并未瞧见韩千千。
“呃!这。。。。。。。”韩兆张张嘴,欲言又止。
“千千莫不是害病在床,不能前来?”罗阳又问道。
“文叔,哎。。。。!小妹实未患疾。小妹她与人定亲了,父亲不许她出门!”韩兆犹豫片刻,将实情说了出来。
“定亲?”罗阳闻言,如遭雷击。他魂穿到此,血脉亲人倒是不少,但论起来还只算是未曾谋面的陌生人,此时此世内心真正牵挂的,也只韩千千一人。
如今听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心上人竟然订亲,心头突然觉得十分堵得慌,喉咙也不知怎的干涩起来。
罗阳前世曾有过女朋友,但分手时的痛苦哀怨,却不像此刻撕心裂肺。回忆一年多来与韩千千的一幕幕,那娇俏可人的模样,心中不舍无限涌动。
“谁家子弟?可是良配?”罗阳声音颤抖着问道。
这时侯昌也从后院走来,听到二人对话,将罗阳扶住:“文叔休要气恼,且坐下说话。”接着问道:“亿方,韩小娘如何便定亲了?”
三人坐下后,韩兆竟也是面带愁容,不住叹气。
侯昌见状又问道:“亿方,区区旬月,韩小娘因何便有了亲事?”
“哎!说起来此事却也怪我!”韩兆叹道。
闻听此言,罗阳和侯昌都拿眼看向他。
“年前别院小住,几位朋友曾来做客。瞧见小妹姿容绝代,有那太御骏马丞之子欲配小妹为妾室,被我一口回绝。那时只当玩笑话,并未放在心上。”韩兆在罗、侯二人灼灼的目光下说道。
“哦?是与骏马丞家做亲?”侯昌好奇问道。
“非也,骏马丞小吏尔!姊夫贵为崇新公,区区竖子怎配我家小妹。登门请婚者乃当朝太师。”
“王匡?”罗阳怒道:“老竖竟敢如此!”
“文叔息怒,王匡乃媒保也。”侯昌接着道:“所结亲者可是王氏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