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怎么样。可刚才她掉下来的时候,你紧张什么呢?我看你那眉头皱得都跟包子褶一样了!”
这什么狗屁形容?
程亦行心想。
她最后的起跳根本没给其他人准备和预示,一下坠下来好几米,连她自己都在空中惊叫一声。要不是在场的人都是有经验的,第一时间反应一齐拉绳冲坠,她脸都能给拍扁在地上……
程亦行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上。
非要在最后冒这个险,脑子在想什么呢?
而站在看板前的游乐乐,心跳在剧烈激荡,四肢因为过度消耗还在止不住地微微发抖。
不是紧张,是觉得刺激。
她并不缺乏技巧和经验,刚才那一跃,她当然知道有危险。然而那瞬间,肾上腺素飙升时大脑一片空白,她只想用尽全力,去拿到自己最好的成绩,向底下的那个人证明,她可以做到。
这种刺激也意外让她突然间找回入行最初时,第一次站在台上的感受——
懵懂、莽撞,不顾一切地奋力向上。
这些感觉让她有点陌生,又莫名觉得怀念。
她的视线扫过人群和冲着自己的镜头,发现底下甚至还有参赛的运动员对她比了个赞的手势。
而就在那个比赞的人不远,一群人头里,她轻易就看到那个男人。
他比周围的人至少高出半个头,很是显眼。
是在看自己吗?
想起刚才帅气一跃过后的狼狈收尾,游乐乐有些不好意思。但视线已经对视上,她还是礼貌性地向对方笑了笑。
然而回应她的,依然是那副仿佛被人欠了三千万的冷漠表情……
哎,这人怕不是个面瘫吧?
业余比赛不拘泥太多环节,大家站成一排后,主办方按选手名次依次发奖合影。
颁奖环节结束,赛场就解除了隔离,满场人开始相互穿梭。
游乐乐从台上下来时,还带着期待在场内张望。
好不容易在混乱的人堆里再次看到他,可刚想走过去时,有一些听过她的路人已经举着手机,纷纷出现在她周围,将她围在当中。
“你真的是那个游乐乐?主办方为什么不安排你唱个歌啊?”
“你们明星怎么想到来参加这个比赛啊?”
“你是来录节目的吗?”
……
此起彼伏的声音里,问的问题却没有几个是她想回答的,更何况这会儿她心思根本不在这些人身上。
“不好意思,请让一让。”
眼看他和同伴跟人交谈完,已经径直往出口方向走,游乐乐心中一急,低头重复着一句“不好意思”,一面拼命挤开那些人。
好在路人都只是看个热闹,并不是娱记,她很快就从人群里脱身,在寄存处拿上自己的背包,快步走出场馆。
比赛的攀岩馆位于文化创意园一个十字路口,游乐乐走出来向四周张望了一圈,才发现他已经往东面走了很长一段。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口罩戴上,然后鬼使神差地快步小跑起来。
直到和他们的距离缩短到相隔大约十米,她才放慢脚步,小心翼翼跟在他们后面。
这种跟踪的痴汉行为当然不太正大光明,可上去打招呼……好像更不合适。
突然上去把人拦下来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