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谁想捡你的肉?
“晴天娃娃”越堆越高,几乎顶到天花板。
无数张嘴咝咝地发出同一种声音。
“不听话的乘客将要受到惩罚。”
“不听话的乘客将要受到惩罚。”
“不听话的乘客将要受到惩罚。”
……
一开始还是低低的窃窃私语,渐渐地声音大起来,最终如潮水决堤,震得人耳膜生疼。
阿翔在外面“咚咚”地擂门:“老大!出什么事了,老大!”
荀觉顾不得回答。
明明没有窗,身后却阴风阵阵,秦晷的眼瞳急剧地收缩起来。
荧光绿的夜光下,“晴天娃娃”们眼里涌出滚烫的鲜血来,鲜血冒着白烟,片刻将它们的身体消融。
那些消融的部分,不大一会儿又粘合在一起,几度分合,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白泠泠的、五官空洞的女人。
她太大了,天花板容不下她。她的背佝偻着,脖子几乎歪成九十度,乍看起来好像脑袋长在一边肩膀上。
仔细看,更吓人。
“晴天娃娃”没有消融的脸组成了她的每一寸皮肤,白里透着红,红里淌着血,只有眼睛是空的,和“晴天娃娃”一样,总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那里爬出来。
由于空间狭小,她迈不开脚,两只白骨似的爪子在墙壁上挠过。
“嗞啦啦——”
跟阿翔在小电视里听见的声音一样。
只是动静大了许多,一爪子下去,铁皮打着卷往下掉。
阿翔在外面要疯了:“老大!老大!”
女版“晴天娃娃”慢慢旋转着身子,寻找“不听话的乘客”。
首先找到的是冰冷的水龙头,她没有犹豫,一把拧下来,放进血盆大口里慢慢咀嚼。
整个洗手间都回荡着令人牙酸的声音。
荀觉用气声在秦晷耳边问:“你说她把门挠破需要多久?”
秦晷冻着一张送葬脸:“她挠断你脖子更快点。”
荀觉:“……”
他分开两腿,紧贴秦晷往墙角挤了挤:“邵医生,我发现你这人真不会聊天。手上那几条人命,都是被气死的吧?”
秦晷:“谁跟你聊天。”
“我也不想聊——那你说这玩意儿怕什么?”
“你怕什么?”秦晷反问他。
荀觉扬了扬眉:“天生胆大,没怕过。”
“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