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一面学着对方的样子也给自己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不过在洗手台上,头顶是一个大壁柜,他站不直,只能憋屈地农民蹲。
刚蹲好,灯又熄了。
王五的夜光手表发出幽绿的光,直射在他扭曲的脸上,当真有点恐怖片那味儿。
荀觉耐不住寂寞,伸手进口袋想摸糖吃,摸了半天摸不到,才想起来上一次禁闭就耗光了。
有点可惜。他惋惜地摸了摸嘴唇。
索性借着那点微光给王五验尸。
这时候也不讲究了,直接上手拉扒,边验边琢磨:“伤口挺深啊,骨头都刺穿了,利器尖而细,应该就是‘晴天娃娃’的手指。伤口很干净,边缘除了碎肉还是碎肉,我倒看不出这‘晴天娃娃’什么材质了。至于死因,应该是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吓死的,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可怜……”
说着,自己先笑起来,在水龙头里洗了手,懒洋洋道:“不对啊邵医生,这明明是你的专业,怎么让我这个外行做起来了。”
秦晷本来闭着眼在休息,闻言轻轻将眼睑拉开一条缝,一如既往地瞪了他一眼。
荀觉笑意更浓:“哦,我忘了,你是庸医,专业气死人。”
秦晷:“……”
荀觉把王五眼睛合上,从墙上挤了点消毒液在手心里,边抹边问:“你怎么想的,投票给那小姑娘?”
秦晷:“你不看我投知道我投的小姑娘?”
荀觉:“……”
他挑了挑眉:“你这什么绕口令?”
秦晷:“绕晕了吗?晕了就闭嘴。”
“……”
故技重施——话题终结者。
每次都很管用。
荀觉知趣地闭嘴。
可惜没闭多久。
他用手肘拐拐秦晷,压低声音:“禁闭一小时呢,不说话要口臭。”
“你现在也不香。”
秦晷实在烦他,小碎步往墙根挪了挪。
荀觉只当没看见,拧开水龙头冲手,自顾自地说:“要不这样,咱们交换下情报。我先说我的。投票的时候,我故意让阿翔和薛小梅内讧,这样其他乘客的节奏势必被打乱,票数会分散,大部分的人不知所措。
“随着倒计时进行,没有投票的乘客越发忐忑,这时候阿翔给所有没投票的传递纸条。只要跟着我们投,我们就保证他们的安全。你知道,我们的身份一向很有说服力。”
秦晷哼了一声,好歹站直了些,表示他在听。
荀觉道:“我没想到你会投那小姑娘,是因为她怀里那个玩-偶么?”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你想知道?”秦晷勾起唇角,在幽暗的绿光里扯出一抹苍白的诡笑,“因为看她不顺眼。”
谁知荀觉非但没被吓退,反而点了点头:“果然。”
秦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