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决定的事儿,妾身也劝不住。只盼你遇事深思熟虑,多为妾身跟孩子们着想一二。人家孔融九岁之子便知,覆巢之下无完卵。你可是咱家顶梁柱,你有个什么闪失,咱们家的天也就塌了。”
因为这几句,原想蛮干的胤禔滞了滞,决定把太子也拉下水。
以后怎样以后再说,现在那小子还是大清太子呢不是?
身为储君,就得为大清兴衰尽自己一份力!
于是,接下来几日,胤禔都没去兵部。散了早朝就往市井跑,多方走访核实的。对民间物价、内务府采买价格等,做了个详细的比对。
越看越觉得硕鼠们该死。
也越觉得这起子混账们虽是奴才,手里的权柄却正经不小。相互勾连,朋比为奸的,势力可以说得上十分庞大。
难怪福晋担忧。
胤禔皱眉,第二天连早朝都没上,直接往太子的毓庆宫求见。
正被美妾伺候着用膳的太子愣:“你说哪个求见?”
他身边大太监何玉柱躬身答:“回太子爷的话,大阿哥说有要事禀告,请太子爷不吝一见。”
这措辞稀奇的哎!
太子都下意识去看窗外的天空了,瞧瞧今儿这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等胤禔进门,简单见礼后更直言:“事关紧要,还请太子爷屏退左右。”
正殷勤侍膳的李佳氏咬唇,委屈哒哒看着胤礽。就盼着对方说一句无妨,她不是外人。
可惜胤礽瞧都没瞧美人一眼,当然更注意不到秋波。只颔首:“如此,便都退下吧,大哥随孤去书房。”
胤禔也不磨叽,进门就把东西给他过目。
向来雍容,号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太子殿下石化了。
狠狠闭眼,握着纸张的手都有些发白:“兹事体大,大哥……”
“正因为兹事体大,臣一人怕是难以周全。所以才在亲自调查核实许久后,斗胆来了毓庆宫。盼着太子殿下秦镜高悬,为天下、为百姓、为皇阿玛除了这些国贼!”
若在往常,胤禔规规矩矩跟他称一句臣,胤礽能高兴得跳起来。
可现在,他只暴跳如雷。
为何?
因为他尚在襁褓中就被立为太子,从小被皇阿玛灌输着,深信自己就是这万里河山的下一任主人。
这帮狗奴才中饱私囊,等于是在扒拉他的钱袋子。不管这材料是真是假,他都得禀明皇阿玛,马上彻查一番。就算时任内务府大臣之一的飞扬武与叔外公索额图颇有往来,甚至可能……
那,那也不例外!
胤礽眸光微狠,拿着那些个资料就跟胤禔一道去了乾清宫。
“保清跟保成一块来的?这倒是新鲜了。梁九功啊,去准备些你太子爷跟大阿哥喜欢的茶点来。”
“嗻。”
梁九功打发了小太监去御膳房,自己则亲自引了太子与大阿哥入内:“皇上刚忙完手头上的折子,听两位爷来很是惊喜,着奴才准备二位爷喜欢的茶点呢。”
“那,那还是不用浪费了吧。”胤禔轻咳,一会儿他们俩就要把这天捅个窟窿了。皇阿玛保准雷霆震怒,谁还有心思喝茶啊?
“也是。”太子心有戚戚地点头。
梁九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