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帅现在对延寿教的关注已经超过了九阳县这里。
九阳县已经是翻天鹞的东西了,除了那座九阳城,其他地方几乎没有成型的抵抗,全是在追击和逃跑中。
可流寇不事生产,只有一直抢才能活下去。
姚大帅不想往北,再往北去,安江道比他们还穷。只能往南,在安右道里找一找地方抢。
冕州现在有个几万人的邪教势力,姚大帅不是很想拼,他想试探试探对方是只愿意待在曲阳县里,还是有些县他们也想要。
到时候好定下接下来去哪里。能不打当然不打,可要是那邪教手伸得太长,姚大帅指定也要一巴掌扇过去,把那乱伸的手给抽掉。
所以既然探子派不过去,干脆就直接派人过去。
连东云只听姚大帅说道:“那个延寿教,你替我去一趟,看看他们是想待在曲阳县,还是想和我们抢地盘。”
连东云吃惊地问:“大帅,我,我吗?”
姚大帅说:“对,就你。你挺有胆色的,而且你在延寿教不是有关系嘛?”
连东云心想完了,自己说那几个人是自己的友人,陷在延寿教。结果现在反而因为这个要被流寇塞去邪教一趟。
原本想说来敌营一趟就回去吹牛的,结果现在要在流寇和邪教之间来回跑,算什么事呀!
连东云还想挣扎一下:“大帅,那我万一回不来了怎么办?”
姚大帅直接说:“他们敢扣下你,就是不给我翻天鹞面子,我直接带兵过去跟他们讨。”
连东云心说你们万一翻脸了他们拿我祭旗怎么办。
可是他又没得选,现在他不答应也回不了九阳城,在这儿就要脑袋搬家。
“你就过去找到你的友人,他们也是书生肯定不会被派去种地,指定能见到他们教主。你就让他们帮忙,见到他们教主帮我问清楚。这延寿教要是就待在曲阳县不动,我就绕着他们走,大家相安无事,你也别管我,我也不管你。”
连东云委婉的说:“大帅,您不派个亲信去谈这么重要的事?”
“我手底下的人,派出去只会下战书,哪里能谈这种事。他们要么怕对面厉害不敢谈,要么就不把对面当回事乱开价,九成谈崩。你是个读书人,又有胆气,做这个挺合适的。等你回来,我到时候抓几个读过书的给你当手下,帮我记记账,吃香的喝辣的别提多快活。”
连东云只好问:“那要是延寿教要更多的县,我该怎么应付?”
姚大帅咧嘴一笑,嘴里金光闪烁:“那说明他们教主肯谈,那你牵线,我和他直接找个地方当面谈。”
话都说到这里了,连东云哪里还有的选择,只好低头:“遵命。”
姚大帅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你背叛了我。我就让人告诉九阳城里的知州别等你回去了,你在我这过的不错。要是你乖乖的,我就让人告诉他们你死了,到时候像我一样换个名字,晒一晒别这么细皮嫩肉的,也就没人认得出你来。抢够了,躲去南方当个大地主,多好。”
连东云根本不敢信姚大帅说的话,但被翻天鹞告诉知州自己投了贼这件事对他来说太可怕了,比死还可怕。他没得选。
这边连东云正在开动脑筋想他那几个编出来的“友人”到底叫什么名字。之前也只是酒桌茶几上喝两杯吹个牛的交情,名字真的有些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