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吧,算我多心了,那我们纪委就主动配合了”。汪明浩再次问了一句司南下道。
“那是,既然省纪委都发了传真了,我们就得按照规定执行啊,你们是对口的,照顾好巡视组的工作,好吧”。司南下最后吩咐了一句道。
汪明浩对司南下的话嗤之以鼻,心里直骂他虚伪,但是司南下做的和真的似得,一直到汪明浩走了,司南下才将自己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看得林春晓心里一紧。
“书记,丁长顺这次来……”林春晓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她的想法和汪明浩是一样的,丁长顺此次来绝对是夜猫子进宅,没好事。
“巡视组,哼,看来省里还是有分寸的,不是直接来查办案子,巡视组巡视到的材料回去都是要汇报的,这给某些人留下了时间,当然了,也可能我猜的不对,但是我担心的不是他想干什么,而是这一巡视,怕是有些人又要倒霉了,湖州的发展刚刚有了起色,要是栽进去几个,怎么办?”司南下担心的是这件事。
“清者自清,看他们运气吧”。林春晓不以为然的说道。
“运气,要是让他在湖州这么一搅和,一锅端了呢?别说是你了,我对下面这些人都不是很熟悉,这些人见了我一口一个书记叫的,那叫一个亲热,但是我何尝不知道这些人戴着厚厚的面具,谁知道这背后干的是什么勾当?”司南下担心的说道。
林春晓没说话,司南下说的很对,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便是上下级关系,谁能摸到你的心里在想什么?
“一个两个没什么,要是多了呢?要是这些县市的一把手二把手出了问题怎么办?这还不是要把我绕进去,所以,汪明浩说对了,丁长顺绝对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司南下苦笑道。
当时丁长顺走了,自己还以为自己在仕途上再也不会和丁长顺发生什么交集了,但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又见面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汪明浩一直都在办公室等着丁长顺一行,但是丁长顺却没有到市纪委来,而是开车直奔新湖区财政局了,当他的车开进新湖区财政局时,正好看到闫光河提着皮包要出去的样子。
“老闫,这是去哪啊?”丁长顺将车堵在了闫光河的车后面,下了车,笑着问道。
“丁区长,哦,不,丁主任,您这大驾光临,这是……”
“想你了,想找你聊聊,走吧,去你办公室聊聊吧?”丁长顺不管闫光河答不答应,转身朝楼上走去,闫光河一愣,再看到丁长顺车上下来的三个人,心脏跳动急剧加速,喉头发干,可是自己能怎么样?
等到闫光河上了楼后,看到丁长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赶紧拿钥匙开了门,恭请丁长顺进了办公室,而丁长顺带来的三个人,一个站在了窗户边,一个站在了门口,一个站在了门外,这让闫光河相信,自己这次怕是拖不过去了。
“老闫,可以啊,我和你一起共事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实人,但是没想到你居然骗了我那么久,这可不应该啊?”丁长顺脸色很不好看,盯着闫光河问道。
“丁,丁主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我怎么听不明白?”闫光河有点结巴,说实话,他很怕丁长顺。
“闫光河,我这次是来湖州巡视的,如果你和我配合的好,你的事我们可以慢慢谈,但是你要是不知道进退,那我就帮不了你了,对于给脸不要脸的人,我们向来都是不给脸的,说说吧,新湖广场的问题,有人举报,说你闫局长居然胆子大到做了两本账,说说吧,这两本账都是怎么做的?你不说也没关系,门外站着的那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查账,既然是巡视,那这第一站就选在你这财政局了,看看新湖区的钱袋子为新湖区守住了多少钱?”丁长顺翘着二郎腿,很惬意的说道。
“丁主任,您是了解我的……”
“打住,我可不了解你,闫光河,既然人家都把你给卖了,你还在这里帮人数钱,你以为有意思吗?我在这里做代理区长时,因为钱的事遭了多大的难你是知道的,怎么?你真以为银行不敢拍卖政府大楼啊,到时候新湖区政府连个办公的地都没有,但是那些钱呢,都是从你这里出去的,去了哪里你很清楚,你猜那些拿不到工资的公务猿和老师会不会把你吃了?”丁长顺无所谓的姿态,让闫光河心里开始打鼓。
“那好吧,那我能打个电话请示一下吗?”闫光河无奈,问道。
“向谁请示?杨程程还是司南下?”丁长顺对这两人都存着一肚子气,所以直呼其名道。
丁长顺没理会闫光河向谁请示,但是闫光河打出去的电话却是暂时无法接通,接连打了个三个电话,都是一样的结果,直到最后放下电话,闫光河的手开始发抖,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看来刘成安已经不自由了。
“怎么样?还请示吗?”丁长顺笑问道。
“丁主任,既然您都知道了,那我也不隐瞒了,区里财政确实是有两本账,都在保险柜里了,我这就拿给您”。闫光河无奈的说道。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丁长顺不懂财务,所以让闫光河将那两本账都给了纪委的财务人员,那两人是李铁刚派给丁长顺的人,很精干,据说是查账很厉害,既然如此,丁长顺也乐得清闲。
“丁主任,刘书记,哦,不,刘成安……”闫光河心里虽然发抖,可是既然丁长顺知道了,如果自己不交代,不配合,可能自己马上就完蛋了,这是他心里的想法,这一辈子都是和数字打交道,但是人比数字复杂多了,他猜得到,事关汉唐置业的所有账都是自己亲自做的,而且只有刘成安知道,现在看来,刘成安已然是被控制了,自己独木难支,而且自己犯不着和自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