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进去瞧瞧妇人的小病灶,你一个姑娘家进去,多有不便”
小月便不再坚持,只警醒的在门口守着。
进了医馆内堂,今日坐诊的是位年长的大夫,鬓边已染上白发。
一看就是个有经验的老大夫。
他见清婉周身打扮,不似小姐又不似丫鬟,一个人偷摸的进来,面露难色。
清婉又不主动开口提自己的病情。
经验老道的大夫便猜出了几分。
他微捻胡须,“姑娘请坐,让老夫先把把脉”
清婉默默点头,她把袖口撸起来一点,将白皙的手腕搭在了脉枕上。
大夫仔细把过脉后,心中已经了然。
他先将坐等问诊的其他人支了出去,才开口道:“姑娘这是喜脉”
清婉虽已通过种种迹象猜到了这一结果,当从大夫嘴里听的喜脉二字时,还是如遭雷劈。
心情跌落到极点,之前存的一丝侥幸,被彻底的泯灭。
这与她而言,何谈喜字,这是性命攸关的祸事。
在椅子上愣了几秒后,她强撑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从荷包中取出碎银子提给大夫。
“多谢大夫,给小女子留了颜面”
大夫也不多言,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到底是把银子收了。
清婉这才小心翼翼的朝大夫问道:“可有那稳妥些的落胎药?”
大夫早已猜到此番结果,他提笔迅速写了方子。
末了才叮嘱道:“落胎可能有性命危险,往后也可能再难有孩子,这药姑娘还是慎用”
清婉接过方子,失魂落魄的随药童去柜台取了药。
拎着药包,她勉强支撑着走到了门口,见到小月后一松神,险些跌倒。
大夫的话将她吓得不轻,她朝旁边的小月招招手,示意她过来扶着些。
主子进去和出来的这一切变化,心思细密的小月都看在眼里。
小月扶着清婉,只觉得她软软的,像是惊吓过度。
主仆二人回了马车后,便再未出来。
直到回了定安院,清婉才护着那包药,下了马车,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