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奋力发出了一声呼喊,可是他喉咙中的声音随即被风吹散,连自己都没听清楚喊的是什么。
……
晨曦微露,唐浪随即率军冲入了那片破烂的大营!
三千新军战士展开了一个宽大的正面,前方的敌军大营的样子活像个鸭棚。
满地都是尸首和鲜血,所有人都在乱哄哄地逃窜,龟兹国王大营已经失去了建制和指挥,现在正是最衰弱的时候!
战马上的骑兵拉开角弓,随着一条战线向前平推,接连不断地射出羽箭。
因为距离比较近,所以角弓只需要张开一半就行,敌军中没几个人身上穿着铠甲,而且大部分都是后背朝着他们。
箭雨先到,铁骑接踵而至!
若从高空中向下望去,唐浪的三千人军阵就像是滚滚而来的一线洪流,将路过的一切全都摧毁撕碎,毫不留情地践踏到粉碎!
那些聪明点的敌军早就扔了刀枪,抱着脑袋滚到沟里或树丛里。这个时候跪地投降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不是被箭射死,就是被滚滚而来的铁蹄踩死。
而那些策马狂奔的敌军骑兵和将领,这时跑得连头都不敢回。
到最后新军将士们已经不再射箭,而是催动着战马向前,手中平端着马刀。
只要借着战马的速度,锋利的刀锋碰到敌军的头颅或者后颈,他们就会被无情地砍翻。
漫山遍野都是疯狂奔跑的人影,绝望的呼喊犹如浪潮般在周围涌动,这场痛快至极的追击战,甚至没有遇到任何有效的抵抗!
……
直到唐浪率军杀透敌阵,后面已经是一片狼藉。
他们所过之处就像是汽车冲过后的鸡蛋摊位,满地都铺满了鲜血。
唐浪举起手中的长刀,在天空中画了一个半圈,示意全军转向,继续向后冲杀!
当他向着东方望去时,就见远远的山坡上,那支冲出敌营的降军万人队,正在向东方走去。
……
当乌鲁回过头时,他看到了唐军军阵。
经过一次冲杀踏过敌营之后,他们转向列队时,队伍仍犹如刀砍斧凿般整整齐齐!
这支骑兵连人带马,同样都是浑身浴血,有的战马四条腿都被鲜血染红了,可是他们的动作依然高效而精准,执行命令坚决而果断。
锋刃尚未摧折,他们还是那支战无不胜的唐军!
这时的乌鲁猛然瞪大了眼睛……那位来自大唐的燕国公唐浪,那个所向披靡神魔一般的男人,正坐在马上,向着自己的方向眺望。
他看到燕国公威风凛凛的身躯勒住了战马,缓缓举起右手,向自己的方向,行了一个唐军的军礼!
这一刻,泪水忽然间漫过了眼眶。
乌鲁手紧握着怀中装满珠宝的布包,却猛然间放开,用力一带马缰!
“你干什么?”
“乌鲁你疯了?”
身边的队伍中有的龟兹国战士,看到了乌鲁的行动,立刻便惊奇地喝问。
“回家?”乌鲁却低着头一边催动着战马往前走,一边咬牙狠狠道:“就算回到了家乡,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