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内线电话,打给管家,告诉送餐,便拿了衣服去更衣间换。
总统套房的餐厅里,两人对坐,夜名宇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男人累的时候,并不想说话,心情也不见得多好。
八岁被他从孤儿院带回夜家,到她二十岁离开,整整十二年的朝夕相处,她对他很是了解。
管家端上来的西式菜品,夜名宇拿着刀叉优雅切好,碟盘推到苏灿那侧。
她也不客气,饿了,吃相并不斯文。
用餐时两人没有交流。
半小时后,管家来收餐具。
夜名宇起身,上身浅灰色v领olo衫,领扣宽松,锁骨尽露,下身休闲的白色长裤,也不知为什么再长的裤子到了他的身上就成了九分,走动间裤脚下露出脚裸,一个男人脚裸生的那样精致,往上是并不繁重的腿毛,往下是形态修长的脚。
在苏灿眼里,他身上一切的一切,每一处细节,都是那样完美。
他去了室内阳台,总统套房的设计是玻璃穹顶,白天见太阳,晚上见星星。
苏灿跟过去。
躲了他五年,还是没躲过相逢的这一天,这世界太小,总不能黄泉碧落躲一辈子。
她走过去时,他点了烟,坐在沙发上平静的抽着。
她站在半米外,谈判的架势看向他,“夜名宇,我们谈一谈。”
他没说话。
苏灿往简短了说:“你养了我十二年,当年的那件事我不想再提,就当是恩怨一笔勾销,我也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你是特意来找我,所以,既然是偶遇,那就只当是偶遇,转过身就当没见过吧。”
他望过来,眯着眼睛抽烟,喜怒不辨的看着她。
苏灿觉得他的眼神恐怖起来,虽然他面色那样平静。
但依然硬撑着说道:“当年是你不要我的,是你抛弃我跟别人结了婚,我从十五岁爱上你,爱了你五年,最后落得伤痕累累。我现在不再爱你,原有的感情和恩怨也逐年淡了,或者在你那样对我的一瞬就已经消失殆尽了,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再继续纠缠你,套房里的情趣设施是我的助理私自让客房经理弄的,不信你可以找他求证,总之一句话,若非必要,此生不必再见,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还有吗?”
他在此时将香烟从薄唇边拿开,烟雾缭绕,他朝着她一双正义凛凛的大眼睛看过来。
笑了似的。
苏灿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临时顶替是何经理强制安排的,我们明天会让她另派人来。”
“我来问你,”男人直起了慵懒靠在沙发上的健硕身躯,手指将烟蒂捻灭,“是否打算让我的孩子跟他亲爹也老死不相往来?”
苏灿心里一惊,接着便是密密麻麻的刺痛,像是蹙着毒药的银针,一下一下刺下去,刚开始疼得并不明显,接着便逐渐蔓延开来,崩溃成海。
呵,怪不得请她吃饭又给她揉脚,原来是打的孩子的主意。
抬手抵上沁冷下来的额头,变得苍白的唇瓣勾勒出一个笑容。
她觉得自己挺可笑的,特别可笑。
时隔五年,竟然再一次差点被蒙骗在他虚假的情意里,为想起自己这五年没出息的不往前走,时不时想起他的那些流泪次数而悲哀!
就连刚刚跟他说那句老死不相往来心还是痛的,还有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