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苏灿对他身上的味道特别迷恋,认为那就是男人该有的味道,喜欢枕着他的胸膛,深深嗅着那种令人安心的男性气息,霸道又缓缓地透露温柔。
不知道是从多大开始,她会偷偷瞒着佣人把他的枕头藏起来,晚上一定要抱着睡才睡的好。
男人的大手,轻滑她的鬓角,脸部白皙肌肤,覆在苏灿的粉白脖颈上,长指一松,烟掉在地上,含着强烈烟草气息的薄唇慢慢压下来。
同时脚一抬,准确将烟蒂踩灭。
苏灿双目空白……
实际上他没做什么,只是薄唇迫近了些,特别轻特别轻的在她的脸颊和耳畔游离。
他好温柔。
是她受不住的温柔。
苏灿懵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心慌意乱,手忙脚乱抬手推他。
”你别这样。“
她抬头看他,又垂目。
”喂……“身子忽然一轻,腰身被他有力的双臂突然箍紧,用力一提,抱着她几步走到卧室里的单人沙发前放下。
苏灿要站起来,他不让,按住她细肩的手指略用了力。
”你到底要嘛?“
这人垂着白皙的脖颈,也不理。
但见他移开两步俯身下去,修长手指拿起管家为他准备的棉拖旁边,一双娇小的女士拖鞋。
男人折回来,在她面前蹲下。
苏灿低头,蓦地瞧见自己的脚裸被攥在了她宽厚的掌心里。
他给她脱鞋,冰着脸,把一只不配合的白玉小脚,塞进温暖的女士棉拖里。
他不作声,粗厉干燥的拇指,揉着她的脚踝处。
眼眶顿时一热,他竟然还记得。
苏灿年少的时候爱疯,瞒着他跑去骑马从马背上摔下来,脚踝摔骨折,他气她不听话,医生给她接骨的时候他就在花园里散步,不管她怎么喊他就是没进来看她一眼。
后来听到家里佣人问他,平时那么疼小姐,怎么就那么狠心。
他说正因为舍不得,所以才见不得她疼。
后来痊愈了,医生却十分遗憾的告诉她可能以后都不能穿高跟鞋。
可是她又爱臭美,每次穿高跟鞋都会被他骂,然后一边冰着脸训斥一边给她按摩,就像现在一样。
可是又怎么可能一样,从五年前她被赶出叶家的那天起,一切就都已经变了。
现在穿高跟鞋,是因为工作,踩着六公分的高跟站了一整天,痛也能忍,能不表现出来。
苏灿瞪着他。
他又不瞧她一眼,那般面无表情,揉的苏灿脚踝那块骨头都软了。
他起身点了支烟,单手插袋地距离苏灿一米,伫立,抽烟。
总统套房的客厅,落地窗外霓虹似海,室内却亮如白昼,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光线能照亮瞳孔最深处。
一时只有男人薄唇吸食香烟的迷人声响。
苏灿看着他的侧影,她脑海里闪过多重思维活动,她慢慢地整理,那些乱麻的情感触角缩了回去。
她小脸上的理智又回来了。
苏灿抓了抓真皮沙发触感极好的扶手,起身朝他走过去,”夜名宇……”
他正好也转过来,明亮灯光下男人成熟的五官,俊美的不似真实,“吃完饭再说。”
不是询问,语气霸道不容置疑。
苏灿望着他,半晌,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