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观察着梁延章的神情,不愧是老江湖,打探情报一派镇定自若的。
“机密。梁伯伯,恕我不能告知了。”
梁延章眼底的隐晦稍纵即逝,“无妨。”
“不过——”赵凯卖关子,“有四五位名利场的大人物牵涉其中。”
“大人物?”梁延章眼里的情绪卷土重来。
“名列前茅的大富商。”赵凯惋惜,“我也认识,也敬重,真是出乎意料。”
梁延章拨弄佛珠的手一顿。
芳姐请了梁纪深下楼,赵凯迎上去,在一楼的露台交谈了片刻,梁纪深偶尔看一眼客厅,并不专注于看谁,目光平静,旋即又背过身。
纪席兰这时推了推梁延章,“老二叫你呢,你发什么呆啊。”
梁迟徽注视着他,“父亲的脸色不好。”
“奔波一天,没精神。”他喝着茶,“你没休息?”
话音未落,露台的落地窗拉开,赵凯主动和梁迟徽握手,“梁先生,冯志奎要见您一面。”
梁迟徽扬眉,“小事而已,也劳烦赵局亲自跑一趟?”
“我是顺便转达,主要拜访梁伯伯。”
梁延章太阳穴突突跳。
“哪天见?”
“随您的时间。”
赵凯肤色黝黑,体型粗犷,正宗的北方爷们儿,对比下,梁迟徽愈发的斯文楚楚,有一股钟灵毓秀的温润男人味。
“不巧,我暂时没空,有空再联络局里。”
赵凯没想到梁迟徽不见,他本来有计划密切监控接见室,一旦确认冯志奎和梁迟徽有勾结,不失为证据。
梁迟徽果然不是一般的精明,是滴水不漏的警惕。
赵凯坚持演完戏,“没问题,梁先生提前通知我。”
梁纪深留赵凯吃晚餐,局里事情多,他耽误不了,起身告辞了。
六点钟,芳姐端着药膳走出厨房,何桑在后面,系着一条鹅黄色的围裙,白衣黄裙,清丽又娇嫩。
梁迟徽和纪席兰分坐在梁延章的两侧,梁纪深旁边是她的椅子,他嘱咐佣人垫了棉垫,厚实蓬松,不硌得慌。
“何小姐亲手煮了一盅药膳,孝敬梁董和夫人喝。”
芳姐揭开锅盖,食材沸腾着,咕嘟冒出气雾。
梁延章颇为诧异,“小何煮的?”
“她平时给我煮,烧菜不太行,煲汤的味道不错。”梁纪深解开她腰后的围裙绳,何桑拿勺子过滤掉泡沫,先舀了一碗放在梁延章的手边,又舀第二碗。
她特意抻长袖子,遮住小臂的烫伤,只是纪席兰的座位远,餐桌又宽,她踮脚也够不着,探胳膊之际衣袖上移,恰好露出那块殷红的疤。
梁纪深皱眉,一把擒住她手腕,“怎么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