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聊了一会儿天,他动了一下我头发,一只飞萤虫落在了他手上……然后他突然说——”我看见诺维拉望过来亮晶晶的、带了点羞涩的眼睛,“他说我的眼睛像嘉德利堇,唔,是一种花。”
“然后那一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耳垂都微微红了。
她可爱得我血管里的血液都在冒泡泡,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您呢,迪戈里先生?”库伯女士望向我。
“嗯……我说不出是一个具体的什么时候。”
我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很多片段,全部都有她笑着的模样。从未有一个人给我带来这样长久的、纯粹的快乐,只要有她在,我就是轻盈而愉快的,像一根小小的羽毛,在她吹来的风中越飘越远。
就好像我的世界都被她所带来的空气充满了——她全世界的风都毫无保留地吹向我,如果停下,我就会死去。
因为她爱我,我便何其有幸,得以借她看向这个世界,然后延伸至世界万物。
所以当有人问我爱诺维拉什么,或者在某一个什么具体特定时间爱上她的时候,我总是回答不出来——这和大家印象中在国际魔法合作司工作的我完全不同。
一遇到这个问题,我就变成了一个难言的哑巴,变成了一个被雨淋湿的小狗,变成了一个初生的赤裸的婴儿。
只能在对她的爱意中退缩。
**
中场休息的时候,我们手拉手准备出去散步五分钟。
“不然坐久了屁股会变大的。”诺维拉这样说。
“所以这才不是什么采访神奇动物学家的访谈,对吧?”她突然问。
“……是采访神奇动物学家和她爱人的访谈。”我说。
她咯咯咯笑起来:“可是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呀塞德,我还以为你最多也就是写写情书什么的。”
把爱情事迹叙述出来并宣告整个魔法界,这确实不是我以前的风格。
但是在弗雷德。韦斯莱第二十三次询问“小鸟,你们还没结婚,是不是要分手了”,以及她的新搭档数次暗示她想不想要发展一段新关系的时候,我觉得我要改变了。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塞德里克。迪戈里,是纽祜禄。迪戈里(不是。
“看,是波利鸟。”她突然伸手一指,我抬头望去,一只红彤彤的圆球小鸟正落在树上,它的豆豆眼望着我们。
突然,它扬着翅膀飞了起来。诺维拉屏住了呼吸:“它们非常亲人的,只要你……”
她将伸出去的手变成一个容易停驻的姿势,然后默默开始等待——那只波利鸟在半空中盘旋了一下,似乎是在思量。
绕了几圈之后,它轻盈地停在了诺维拉伸出去的手上。
“瞧。”她很轻很轻地说。
我确实在看,不过并不是看波利鸟——而是那个因为小鸟啄了一下自己笑开的女孩。
诺维拉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也是旷野上飞翔的鸟。她已经看遍这个世界,有着最开阔的心境,和最自由的灵魂。她是生于自然,宽容而博爱的灰飞马,本应翱翔于天际,跨过高山和河流,朝着远方永不回头地奔袭而去。
然而有一天,她看见了我,看见了我身上连我自己的未曾发现的可爱之处。
她居然停驻。
我去握住她的手,这个动作自然惊跑了那只波利鸟。她有些疑惑地望过来——但这一刻,谁还管那只波利鸟?
我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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