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离在打量秦国公的时候,秦国公也在盯着她,细细端详。
他听玉妃说了关于陆北墨和楚月离的事情,也听玉妃和秦建业说过,关于楚月离与陆封谨之事。
那些风花雪月的事,秦国公并不在意,所以,她从前和谁两情相悦过,那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她未出阁,还是待嫁之身。
而她的才华,就连玉妃和秦建业都赞口不绝。
这才是秦国公最看重的。
“剿灭拓跋护一族,是你献的计?”对于秦国公来说,这才是头一回见到楚月离。
或许从前也曾见过,有过数面之缘,但一个小丫头,他是不可能在意的,也不会多看一眼。
匆匆见过几回,毫无印象,于他而言,与没见过没什么区别。
楚月离在迟疑片刻之后,颔首道:“是我献的计,我大哥带的兵。”
“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你兄妹俩的功劳,与谨王爷无关?”秦国公挑眉。
秦建业也有些讶异,这小丫头还真是不客气,这,算不算是在邀功?
但楚月离眉宇间,毫无心虚之色。
她甚至慎重点了点头,道:“的确是,与谨王爷毫无关系,即便是铲除拓跋护的余党,那也是我给的计划,所谓的带着拓跋飞鸢铲除大漠余孽,不过是他们给自已加的戏。”
这回,就连秦国公都忍不住眼底掠过一抹讶异。
这丫头,还真敢说。
不过,她如此坦荡的神色姿态,倒是一点都不让人厌恶,也没有给人嚣张跋扈的味道。
有意思。
怪不得他墨儿钟情于她,这么多年来,为了她执迷不悟。
“我欣赏你的勇气与谋略,也欣赏你的坦荡。”秦国公话虽如此,却始终是面无表情。
就连亲儿子秦建业,此时也不知道自已父亲究竟在想什么,是真的喜欢眼前这丫头,还是,讽刺的话?
倒是楚月离接受得十分坦然:“多谢国公爷夸奖。”
对话到这里结束,一时间,书房又陷入了寂静中。
秦建业忽然发现,自已在这个房间里,好像有些多余。
不知道他们打算聊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在盘算什么,两个人都好像深谋远虑却又城府极深的样子,只有他,他在走神观察两人,自已一点想法都没有?
实在是汗颜。
秦国公依旧在盯着楚月离,楚月离也是落落大方,任由对方打量,她迎上秦国公的目光,平静无波,就连对视都没有任何躲避之色。
更没有任何强装冷静的姿态。
她从容淡然,仿若在自已家中。
不知过了多久,冷汗岑岑的秦建业忽然开了口:“父亲……”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秦国公忽然问道。
楚月离浅笑:“本是想借着送药的名义,来看看墨王爷究竟如何了。”
“你还怕我伤害自已的亲外孙不能?”秦国公挑眉。
秦建业立即又觉得浑身冒汗,这都算是什么话,她一个小丫头,哪里敢?
谁知楚月离竟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毫无避讳:“他心坦荡荡,未必与国公爷你一条心,所以,我的确是有些担心,还请国公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