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流言、言官弹劾、朝臣非议,这些我都不在乎,我顾思年坦坦荡荡,尽管冲我来就是。”
接着顾思年竖起了一根手指:
“只有一条!
别拿千万边军将士的命作为攻讦我的棋子!
是他们让百姓能够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是他们让文武百官乃至殿下能够高居庙堂、锦衣玉食。
谁威胁到将士们的性命,就是与我顾思年过不去,就是我的敌人!
也是整个大凉的敌人!”
屋内回荡着顾思年铿锵有力的声音,一位当朝太子、一位异姓藩王四目相对、一言不发、气氛诡异。
先不说这句话是不是另有所指,单是用这种语气跟太子说话就是大逆不道,换做其他人都够杀头了。
但顾思年不怕,或者说不在乎。
他就是要讲明白一个道理,针对他顾思年没问题,但边军将士的命绝不能成为棋子!
许久的沉默之后,尘洛昭站了起来,一边缓缓踱步一边说道:
“上一次顾兄在京城住了一年多,那一年多朝中堪称大案频发:盐运案、贪腐案、春闱舞弊案……
和东宫走得近的礼部尚书、户部侍郎、盐课提举司主官先后下狱,抄家的抄家,充军的充军。
本宫好奇啊,这些事为何这么巧,都凑在了一起。
还是说有人在背后默默操纵~”
说到这儿,尘洛昭回过头来看着顾思年:
“王爷,你说是巧合吗?还是说有人在针对东宫?”
“是不是巧合微臣不知道。”
顾思年坦然一笑,往椅背上躺了躺:
“但借用殿下刚刚的话,有没有罪自有国法裁决,他们既然触犯了国法,那就入狱、充军,没什么好说的。
至于说针对东宫。
普天之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针对太子殿下?”
屋中再度陷入了沉寂,两人的每一句话乍一听云里雾里,实则每一句话都是在试探、在摊牌。
“罢了,不说这些。”
尘洛昭在许久的沉默之后摆了摆手:
“事情都已经过去,说之无益。
顾兄,以后咱们还是朋友吗?”
顾思年顿了一下,恭恭敬敬地弯下腰肢:
“殿下说笑了,君臣有别,微臣岂敢与殿下称友?”
尘洛昭没有说话,就这么平静的看着顾思年的身影,目光闪烁。
“启禀太子殿下、王爷,齐王殿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