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风喃喃道:
“当初你爹在沙场上断了一条腿,病死在回京的路上。
自那以后你爹就一蹶不振,不闻军政朝政,如今能再次看到沈老将军精神抖擞的英姿,你应该高兴才是。”
“哼。”
沈岱冷声道:
“当初我父亲不在了,满朝上下都觉得汝南侯府后继无人,这些年来门可罗雀,前来结交的官员少之又少。
殿下再看看现在,他们恨不得整天待在沈府。
人心啊,就是这般现实。”
沈岱长叹了一口气,他年纪虽轻,却懂得世态炎凉这几个字。
“算了,不说这些。”
沈岱甩了甩头:
“殿下今日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吧?”
“确实有话要说,你我之间是故交,我就直言了。”
尘风开门见山地说道:
“此行北荒,沙场险恶,稍有不慎便是刀光血影,横尸荒野。
来你家拜访的这些人,没有上过战场,更不懂燕军的可怕,我怕他们会闹出乱子。
沈老将军德高望重,我一个晚辈不好说什么,想请你私底下跟老将军说一声,盯紧这些将门子弟,千万不要生乱。”
“有这么严重吗?”
沈岱满腹狐疑:
“燕贼不是已经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了吗?”
沈岱与那些人一样,并未亲身去过北境,传入他耳中的军报都是一场场酣畅淋漓的胜仗,好像燕军不堪一击。
“你看,这就是我最担心的。”
尘风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是沙场,不是儿戏,绝对不能把燕贼看成乌合之众。
你的性子我了解,还算稳重,一定要记住,这些人去前线可以,但千万别让他们影响到沈老将军乃至顾将军的排兵布阵。
稍有差池,就是万千条人命!”
沈岱虽然还不怎么信,但尘风的语气让他认真了不少,拍着胸脯道:
“殿下放心,我一定看着他们,不让他们胡来!”
“那就行了。”
尘风稍微放松了一些,举起酒杯:
“再过几天就要出兵了,陛下不让扰民,到时候我就不来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