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了刺杀北静王这个罪名,那些仍然心向老义忠亲王的,都无颜再为司徒悯求情,毕竟被当年受废太子案连累的,有几个没受过北静王的帮扶。
一时间,永安帝看水溶的目光都柔和了许多,北静王貌似有点旺他啊,不但看不顺眼的司徒悯是被北静王揪出来的,连废太子一党的人心都是因为老北静王的事情被打散了。
怪不得父皇喜欢这种臣子,若是北静王能同他一样喜欢狗子那就更好了。
至于司徒悯,永安帝甩着罪证冷哼了一声。
如此歹毒的蠢货怎么配姓司徒。
于是最后下旨处置的时候,司徒悯被收回了皇族的姓氏,从此只能叫庶人悯了,并且圈进在了城外的一个小庄子中。
什么,你说圈进在王府里?
永安帝表示,这种玩意不配浪费一个大宅子,义忠王府收回来将来赐人难道不香吗?
利用义忠这个蠢货把宗室从上到下敲打了一遍,永安帝纵然最后没有过于株连,但也让本就凋零的宗室更加的伤筋动骨,一时间什么蠢蠢欲动的心思都缩了回去。
那些跟随义忠的幕僚自然也一损俱损,刺杀朝臣的罪名足够送他们一起去地府给先北静王赔罪了。
水溶颇有些惆怅的在祠堂里坐了一整日,还是徐老太妃和赵婉岫,因为再次听闻了水铮的消息过于伤心,纷纷病倒了,才把水溶的心思牵扯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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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立即用出小金鱼这张王牌,养儿千日,用儿一时。
与此相反的是永安帝,这段时日,司徒恒颇有些志得意满,心心念念的立威可算是立成了,感谢庶人悯的无私奉献,他可终于找到皇帝威风八面,说一不二的感觉了。
(众大臣:有没有可能那是我们懒得和你计较?)
于是得偿所愿,意气风发的永安帝表示想要继续寻找机会发疯,比如,取消官绅一体纳粮这个提议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发酵之后已经有很多人心动了。
而加开的恩科也即将开始,司徒恒难得打起了精神来,这可都是天子门生,现成的心腹种子,往年他只能暗搓搓的拉拢,如今当了皇帝,可算能名正言顺的收人了。
要不是还在父皇的孝期,不好做的太过,永安帝都想重开选秀,卖身治国了。
面对皇帝的咄咄逼人,张衡玉仍然按部就班的处理政务。
如果只有他一个辅政的,也许张衡玉还会紧张一下,但如今多了好几个倒霉蛋和他一起背锅,又没人和他争权夺利,所以张衡玉淡定的很。
尤其皇帝的手段很有些小家子气,纵然在拉拢人心方面还有几分手段,在张衡玉的眼中仍然不怎么上的了台面,和这种人争锋,的确颇有些高手寂寞的感觉。
怪不得先帝后期那么急切,看来是预料到可能人亡政息,所以才敦促他们尽快的改革完毕。
如今携改革的威望,加上新政已经走上正轨,就算皇帝不支持,也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了。
至于他致仕之后,谁来压制皇帝?
张衡玉只能说,他可不是那么有公心的人,他张家险些家破人亡都是拜司徒家所赐,没扭曲道报复社会都是他爹当年教导的好了。
他之后钳制皇帝的接班人,他很看好北静王哦,年富力强,比皇帝还小几岁,看着就是长命的样子。
若是北静王不愿意,那就罢了,没有人能管到千秋万代,得了利益的百姓们会让皇帝明白什么叫滔滔民意的。
自元武后,凡新帝即位,均开登极恩科,历朝沿以为例,故而,永安元年,特开恩科,于四月举行乡试,而如今已经是九月,踌躇满志的学子们从四面八方汇聚在这龙蟠虎跃的京师,一个个摩拳擦掌,期望自己能一举夺魁。
比起往日会试都是在春寒料峭的二月,如今不冷不热,惠风和畅,对众多学子来说可真真算是难得的福利了。
贾琏小心的护着王熙凤的马车老实的在一边排队等着,自己擦了擦汗,如今已经是秋高气爽的时候了,他这一身汗单纯是刚刚挤出来的。
“唉,也不知京里是为何这般热闹,比往日的人可多多了。”
兴儿去转了一圈立即回来禀告:
“老爷,是因着恩科的事。”
王熙凤哎呀一声叹:
“这热闹看得人眼热,偏偏却和咱家无关,也不知道蕤哥儿这混小子长大了能不能读出个一二三来,也给我长长脸。”
贾琏指了指自己,又点了点凤姐,打趣道:
“二奶奶,人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看看你,再看看我,咱们儿子能识得几个大字别做睁眼瞎,我就谢天谢地了。
咱们别太望子成龙,将来成了是惊喜,不成也不失望。”
“去,你这糊涂种子,快快闭上你的乌鸦嘴。”
王熙凤得意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