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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对于王秘书的话，方子铭信也不全信。能在市长身边担任秘书的人，必然是心思缜密、处事圆滑之人。和这种人打交道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轻易地将所有信任都寄托在对方身上，这是他方子铭在监狱那种复杂社会关系中历练出的谨慎。

临走时，王秘书还提醒方子铭别忘了拿走桌面上的银行卡。这卡是关六爷准备的敲门砖，关六爷走时自然不会带走，这点钱秦家也是看不上的。两边都不要，那正好便宜他方子铭了。反正关六爷说了这是赔给他的汤药费，那他方子铭拿着也就理所当然。

在王秘书的引领下，方子铭来到了饭店的后门，那里停了一辆车。王秘书打开车门后，方子铭低头钻了进去。

车里坐着的男人，方子铭有印象，上次见面时他指着人家鼻子骂了老半天。如今想来，那时候的自己真是无知者无畏。现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估计再也没胆子骂了。别说骂了，说话大声点，他现在都有点肝颤的感觉。

“方子铭方先生是吧？其实我们早就应该见面了，我一直想谢谢你这些天来对小女的照顾。小女性格顽劣，让方先生你多费心了。你也做过父亲，而且也有女儿，你应该能理解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想法。不是我看不起方先生你，只是我认为你和小女之间不合适。既然不合适，那硬在一起就注定没有未来。可怜天下父母心，还望方先生不要怪我这个做父亲的直言。”秦市长面容平和语速平缓，因上位者气势加持，虽然句句都没有逼迫的意思，但句句都不容方子铭反驳。

方子铭使劲咽了口唾沫，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回道：“秦市长你大可放心，既然你查过我，那你就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喜欢攀附的人，否则我也不会混到今天这种地步。但是我答应过你女儿，我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哪怕这种伤害是为她好。我唯一能跟您保证的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她认清我们之间的距离。至于其它我做不到的，恕我无法对您做出保证。”

听完方子铭的话，秦市长的脸上短暂地闪过了一丝不悦，虽然这个表情一闪即逝，但还是被方子铭敏锐地捕捉到了。俩人间的气氛因为方子铭的“不懂事”，而陷入凝固。很快秦市长便开口道：“该谈的都谈完了，那我就不打扰方先生的时间了。”秦市长的话语虽然礼貌，但方子铭明白这就是在委婉地下逐客令。方子铭自然听得出来，告了声罪后，下车离去。

方子铭离开后，王秘书坐了上来，刚一上来就直截了当地问“谈的如何？”语气中没有上下属间的那种拘谨。

秦市长没直接回答，而是有些气愤地打了个比喻道：“你可知道，为何小人物始终难成大器？因为他们不懂变通，就像茅房里的顽石，顽固而令人生厌。”

王秘书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懂了，今天的目的没有达成，那接下来您的意思是？”

秦市长的面容再次恢复了之前的从容淡定，他悠然地道：“意料之中，我跟那老狐狸认识了这么多年，也斗了这么多年，谁都奈何不了谁。我要的是他安身立命的东西，他又怎会轻易给我。今晚那老狐狸剑走偏锋，利用了那小子的贪。我想就算那小子始终不开口，那老狐狸还会留有其他后手。我们都清楚对方手中握有什么牌，今晚大概率还会是一个和局收场。”

王秘书轻轻耸了耸肩，若有所思地道：“那小子反倒是成了今晚最大的受益者，这就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吧！”

秦市长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你怎知我不是故意为之。要不动声色地灭掉一个人，你说是一直把他踩在烂泥里容易，还是把他不断捧高后再打落到尘埃里容易？”

王秘书沉默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期许。那眼神背后的含义，除了他自己，无人能够洞察。

方子铭今夜注定要失眠了，倒不是他睡不着，而是因为妞妞突然病了。

晚餐时，阮语气发现妞妞有些食欲不佳，最近妞妞经常如此，她想等哪天抽个空带妞妞去医院检查一下。

结果当天晚上妞妞突发高烧，摸着妞妞滚烫的额头，阮语诗顿时就慌了神，焦急中她先是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想了想她又给方子铭打了一个电话。

等方子铭风风火火赶到医院时，妞妞已经打上点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