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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尘水站在他身边,也说:“对,今行你赶紧回去吧,中午别忘了喝药。我跟着孟爷爷弄完就回来。”
贺今行点点头,看着一老一少走远,眼前天色陡然暗下来,街上青砖府墙皆是影影憧憧。
他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脊背撞上一只宽大的手掌。
“怎么了?站晕了?”贺长期把他的轮椅推过来,扶着他坐下。
贺今行吐出一口浊气,稍微缓和了些,说:“腿有一点疼。”
下一息,果不其然地被大哥叨叨:“让你注意,你不听,发作起来知道痛了。”
“坐一会儿就好了嘛。”
一直沉默着的顾横之却递给他一条手帕。
他笑容一滞,摸上额头,才发现满是汗水。
那对兄弟准备去悬壶堂,一个赛一个地瘦如柴,贺长期看不过眼,想送他们过去。恰好林远山回来,揣着暂时没有用武之地的银票说:“要不去我们商行的医馆吧,比悬壶堂近多了。”
但前者又担心自家一不注意就出幺蛾子的弟弟,犹豫不决。
顾横之说:“有我。”
贺长期便放下心来,由林远山带路,从那男人背上接过对方的兄弟,稳稳地迈开步子。
这厢两人回到千灯巷,贺今行调息停当平静下来,才轻声说:“谢谢啊。”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顾横之在他身后,抿着唇“嗯”了一声。
携香来开了门,裴明悯正在院中与张厌深交谈。
见他们回来,少年笑道:“好你个贺今行,咱们皆为同窗同科,有事却独不叫我。是瞧着我上午送阿拙出城,不能及时来逮你们了。”
贺今行知他们上午的事瞒不过对方,也笑道:“只是去顺天府衙走一遭罢了,唾沫都没费上二两,何需裴家明悯出手?”
顾横之向院里其他人抱拳以作招呼,接过携香搬来的椅子,道了谢,放到边上坐着,安安静静地闭上眼晒太阳。
“我知道,你是怕我难做。但你我心无私欲,身正影直,何惧流言?”裴明悯笑着摇头,又问:“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