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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幼合当即反驳道:“她就在稷州遥陵啊,怎么会找不到?而且我没去找过怎么知道见不见得到?”
他咬了咬唇,“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她不至于见我一面都不愿意吧。”
少年人声音越说越低,显然自己也无甚把握。
贺今行在旁听着,只觉心绪复杂。他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然而只会直愣愣杵着,手足无措。
但他知道了理由,就不可能再让对方跑到稷州去。不论其他,满怀期许再落空,本身就是很令人难受的事情。
于是他想了半晌,打算换个思路。
“你觉得待在宣京不好吗?”
秦幼合瞟他一眼,“我不知道,我没去过其他地方啊。”
而后移开视线,盯着街对面一扇透着光的窗户,缓缓说道:“其实我什么都不缺,也有很多人陪着玩儿。但镇日都是那些东西,久了就很无趣。”
今夜难得没有下雪。
满目屋宇连片,万家灯火齐明。
“不对。”秦幼合忽然回过头,“你开头答应了帮我,结果又劝我别去稷州,为什么?”
“呃……”贺今行欲言又止,心下快速思考理由。
就听里间喊了一声“秦幼合”,是晏尘水一如既往的大嗓门儿,“还来不来?不来正好把你踢出去,我们玩儿五人的。”
“这么快?”秦幼合立即转身回去,一面怒道:“你怎么不把你自己踢出去呢!给小爷让座!”
贺今行搜肠刮肚都未想出不骗人却能蒙混过去的理由,不由松了口气。
他跟着回到席上,想到怀中还揣着一条小蛇,本要把它拿出来,让它自己爬回主人身上去,结果这小东西缩成团,怎么戳捏都一动不动。
他不好做大动作,只能维持现状,看他们玩游戏时又默默吃了些东西。
旁坐的顾莲子运气太烂,但偏偏要一直玩下去。以致输多赢少,全程顶着张臭脸,直到这顿饭终了都没缓和几分。
一行人在酒楼大门前告辞,裴家的下人早驾车等候在旁,林远山要送柳从心回去,秦幼合拽着顾莲子继续去玩儿。
晏尘水抓着贺今行的胳膊,摇摇晃晃地被拖着走。
后者奇道:“不是说黄酒不醉人么,怎么还能喝成这样?”
“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晏尘水忽地站直,眼神清明了一瞬,紧接着又软下去靠到他身上说:“难得喝一回酒,你好好搀着我,营造点儿气氛。”
“……”贺今行直接松了手,横跨一步。
骤然失去支撑的晏尘水手脚并用扑腾了好几下才没跌倒,“我控诉,你这是蓄意谋害!”
“控诉无效,驳回。”他扬起嘴角,浑身汗毛却骤然竖起,瞬间下意识地旋步后撤两个身位。
一柄带鞘的短剑从他眼前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