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瑾昱没答复她,起身整理好衣裤,“先回骆家。”
她战战兢兢,“回骆家订婚吗?”
男人系上皮带,一言不发盯着她。
她眼皮,睫毛,连眼角的泪珠也在颤。
“或许是。”
阮颜不吭声。
“你母亲下星期续费,换新的医疗团队,骆家联系了德国的脑科专家,包机请到疗养院。”
她张了张嘴,喉咙晦涩得发不出音。
其实阮母的病情,是治愈不了的。
手术清除了脑部的血块,缝合了断腿,至于精神病,能缓解,不能康复。
任何一丁点的刺激,包括熟悉的物品,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都会造成她复发,攻击人,殴打人,自残,必须二十四小时的高级特护轮值。
骆家这八年,对阮母可谓无微不至,仁至义尽了。
一方面是对外讨个重情重义的好名声,另一方面,亲手养大阮颜,替骆家办事。
权富圈的大人物亲生的公子小姐,也照样联姻。
何况她。
骆家豢养的一个小宠物罢了。
白吃了骆家的,白喝了骆家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
回到老宅,是七点五十分。
客厅里,骆淮康不在,他一向忙碌,基层巡视,日常会议,十天有九天碰不上。
骆夫人倚在沙发上喝牛奶。
“回来了?”
态度不算恶劣,只是不笑,直勾勾审视着阮颜。
阮颜杵在那,垂着头。
“打蔫儿了?”骆夫人放下杯子,“你连耿家的面子都不给,我让你回家,你倒是赏我脸,真回了。”
骆瑾昱摘了皮手套,搁在玄关柜上,走到客厅,“您气性这么大,阮颜不敢开口了。”
骆夫人瞪他,“你不帮她,她走得了吗?”
“她耍小脾气,即使留下,和世清也合不来,不如她冷静了,再约耿家见面。”
骆瑾昱说的有道理,骆夫人不那么愤怒了,“约哪天啊?颜儿,听你的。”
阮颜偷偷瞟沙发上的男人,气质一如既往镇定自若,唯独西裤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