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孜虽然力气大,但终归没有专业练过,只能靠蛮力一通乱打。
孟清州力气小,但以前在军中可没少打过架,很快制止了发疯的赵孜。
“队里不让斗殴!”孟清州跨坐在他背上,将他反摁在地上,“被抓到就死定了。”
等到他疯劲终于下来了,孟清州才松开他。
赵孜翻了个身,仰躺在地上,呼呼喘气,气音杂乱。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孟清州半蹲在旁边,一把抹掉额头渗出的汗。
赵孜避开孟清州的目光,努力平复呼吸,过了许久才断断续续地开口。
“你知道吗?”
“我从小就没有父亲,是我妈妈一点一点把我拉扯大的。”
赵孜抬头望天,似乎渐渐陷在了回忆里。
“我是在七岁的时候想学射箭的,撒泼打滚也要学。”
赵孜可能是被阳光刺地睁不开眼,抬起胳膊挡在脸上。
孟清州沉默地坐在一边,继续听着他沉闷下来的声音。
“但那个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学习射箭对我们而言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为了不让我失望,妈妈只能更加拼命的赚钱。”
“但她身体本来就不好,拼命工作只能让她的身体越来越差。”
“后来……我在她最后一段时间等来了赵华。”
“他说他是省队的教练,问我想不想跟他学射箭。”
“妈妈让我答应。”
“我答应了。”
“我进了省队。我尊重他,感恩他。但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拼命的训练。”
“他们都说我天赋好,是拿冠军的料子。”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想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后来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赵孜身子转向一旁。
“他们找到我,说我可以进国家队。”
“我那个时候才知道他是我爸。赵匀是他哥,那个时候赵匀还在国家队做教练。”
“什么天才?我根本不是。”
“当初进省队只是施舍。我已经被施舍了一次,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我可以自己进。”
怪不得他拒绝进国家队。
一向敬重孺慕的教练竟是自己从没见过的父亲。
施舍、怜悯、补偿……这绝对是赵孜的第一念头。
依他的性子,能答应就怪了。
孟清州看着他的背影,深叹一口气,把一旁的外套盖上去。
“太阳这么大,我们学射箭的还是要保护好自己的眼睛。”
这中间肯定有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