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先去家里等我一下,我这就回来。”我几乎不假思索地说道。
林磊没有再吭声,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就好似已经知道我会这么说。
看着我微微蹙眉,余萱问道:“是不是家里有急事?”
我满是遗憾地看向她,“是林总去了洋房,我必须离开。”
余萱脸色一变,赶紧说道:“那你快去忙吧,不用管我。”
“嗯,那你自己当心一些,其实我觉得我们私下里偷偷摸摸地见面对你并不好。”
“你若是真想见我,可以定期来仁爱医院做孕检,这样我既可以知道宝宝的近况,也能够时常的看到你。”
“岂不是安全很多。”
我神色柔和地向她提出建议。
余萱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没有任何回应。
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我,我得回去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你说得不错,我以后就去仁爱复检,这样,我还能经常看到你。”余萱终于开口道。
看着失魂落魄的余萱,我忽而觉得,自己方才的话不就是在她伤口上撒盐吗,她心里有我,但却得不到回应。
而我还大言不惭地让她来仁爱检查,好似我发了慈悲一样,这跟施舍有什么区别。
此刻,我意识到,自己当真是残酷。
我依稀间回忆起余萱来仁爱住过两次院,确切地说,不管是哪一次都是她人生经历中不可磨灭的耻辱。
如若是我的话,恐怕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踏进这间科室。
只通过和余萱打交道最多的,便是她来到仁爱推销医疗器械,那是一种迫于生活的无奈,在我看来,面子与生计之间,只能够选择后者。
而今她有了选择的余地,便再也没有踏足过我的办公室,甚至有合作上的意向,也会让刘楚前来洽谈。
若是之前还能够用距离远来推脱,而且她的公司明明就在仁爱的对面,可是她依然不愿意进入这医院的大门,细细想来,她的苦衷不言而喻。
当初我很少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过,还口口声声地推荐她来仁爱医院做妇检,如今想想还真是可笑。
当时我还为余萱的犹豫而感到十分的不满,然而此时此刻我却全然明白了。
归结到底,还是因为我没有将余萱真正放在心上,所以也没有关注过她内心的真正感受,如今看到那一双明媚而清澈的双眼,我顿时羞愧万分。
深吸了一口气,我柔声细语地对余萱说道:“真是对不起,以前是我太疏忽了,从今往后我会尽量多抽出一些时间来陪你。”
“你以后想去哪些医院做检查都可以,我绝对不会勉强。”
“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行事。”
余萱怔怔地望着我,片刻之后便泪流满面。
我心中悲痛,便把女子轻轻地拥入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脊背,“余萱,你还这么年轻,为何非要留下这个孩子?”
“你大可以和现在的丈夫生一个,又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