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蹙眉,小霜率先反应过来,就赶紧把手缩了回去,小声地嘀咕道:“我们在看书啊。”
“薛姨,小霜有一道题不会做,我正在讲解。”我敛下心神,波澜不惊地说道。
薛姨的脸色倏地难看起来,但很快就变了嘴脸,她挂着勉强的笑意,“小霜,你看你太不懂事了,小严忙了一天,你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小霜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垂头丧气地拿着书本和试卷,离开了书房。
这种行为让我心中着实别扭,但很快了然,这是薛姨在逼防着我。
我无奈摇了摇头,起身准备离开,顿觉这个家里好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二,小严,你饿不饿呀?厨房还有一些晚餐。”薛姨讨好般地看向我。
我呵呵一笑,“不用了,我出去走走。”
尴尬的气氛让人窒息,我离开了小区之后毫无目的,这才发觉深更半夜我能去哪里。
我再一次感受到我似乎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原本拿出电话想要联系刘怀东,可是一转念,他如今和丁玫蜜里调油我们的时候,我去当电灯泡,恐怕委实不妥。
而且刘怀东为了能够把丁玫拉在身边,从京都回来之后第一时间两人就领了证。
但是由于时间紧迫,只是匆匆忙忙请我喝了杯酒,还没有大摆宴席。
既然是两人结婚,我也整不好,毫无表示,于是翻箱倒柜把压箱底的好酒,另外又专门定制了一套高档护肤品,权当做给刘怀东的新婚贺礼。
这几天我很识相,没有去联系对方,只是中途的时候让丁玫帮着整理过一次临床数据,当然我并没有同她见面,而是通过邮箱的方式进行沟通。
甚至我很避嫌的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仅仅发送了一条感谢短信。
我深深叹了口气,我这位老同学终于有了幸福的家,而我却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这也是我为何想要在陶菁身上发泄的原因,说到底还是寂寞二字。
我在小区门口来回转悠,孤冷的路灯笼罩在我身上,拖下了长长的身影。
猛然间我想到了一个人,于是像是抓住了最后的稻草,急忙拨通了号码,“琳姐,你睡了吗?”
“哼,小严,你还有必要给我打电话吗?”
“我恨死你了。”洪琳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啪的一下就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才醒过神来,神色颓废地将手机重新揣到了兜里。
洪琳已然明白了一切,恐怕她痛恨我打破了她对爱情的憧憬,于是,我就成了一个罪人。
当然我很怀疑,沈佩雅或许和我同病相怜。
随后我鬼使神差地开着车来,到了江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波荡漾,我心中怅然若失。
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前路渺茫,生活毫无乐趣。
人在孤独和冷静的时候,很容易追忆往思。
过去的种种,如梦泡影,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才发现也许在江南的时候,没心没肺到活得潇洒自如。
然而如今,我上了心仪的医科大学,更有了别人梦寐以求的工作。
可是寂寞却愈发的严重,如影随形。
我甚至觉得自己并不是在救死扶伤,而是越来越像一个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