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村民突然变得骚动起来,魏光明笑了一下,摆手制止道:“我还没说完啊,而且,你们盖大棚的钱,我会如数给你们补偿,一分不少。”
魏光明对村民许了两个承诺,可能第一个承诺还不足以让村民向他魏光明站队,但是后一个承诺,是他们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啊。
两个承诺加在一起,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黄皮子那是偷鸡的畜生,抓住了,交给他魏光明便是,反正又不是他们打死的,加上可以拿到盖大棚的补偿,村民当然心动了。
魏光明为了离间张国全,也是下了本了,他了解村民是什么脾性,为了钱什么都可以不顾,对自己的两个承诺,他相信村民绝对不会拒绝。
你看,村民又开始骚动了,你看,村民开始和张国全拉开距离,而向着他这边走来了。
魏光明满心欢喜的看着近前的村民,这意味着村民向他妥协,不再向着那个张国全了。
他带着笑意,带着期盼,却没想到上前的几个村民,抓住他的领子:“姓魏的,带着你的脏钱赶紧滚,要是看见你再打死一只黄皮子,我们保证杨家庄的乡亲会把你的矿场给掀了。”
不是他以为的那样,村民竟然对他的两个承诺熟视无睹,气得魏光明破口大骂:“刁民,一群刁民,穷死你们都不多余,你们等着,我非要把黄皮子打绝了。”
穷山恶水出来的刁民,让魏光明气得带着工人离开了东地。
魏光明走了之后,村民说:“国全,你不要有压力,你为了杨家庄,哪怕你是一个外姓人,杨家庄的人也不会对你不管的。”
张国全点点头,说实话,魏光明刚才的两个承诺,他是真不敢保证村民会上了魏光明的当。
“咦,刚才天还好好的,咋就突然阴下来了。”有村民望着黑压压的天空说。
“嗨呀,今天是打不成牌了,赶紧走吧,省得待会淋湿了。”
村民三三两两的散了,张国全也想转身把打牌的桌子收拾到屋子里去,这么黑的天空,保不齐会有一场大雨。
却在转身的时候,怀里的那只黄皮子跳下去向着芦苇荡方向,一瘸一拐的跑走了,还没给它包扎一下呢,就这样跑走了。
顺着黄皮子跑去的位置,他突然看到在芦苇荡的岸沿有一个人,这么阴的天空下,那个人佝偻着身子,一身黑衣,离得太远,依稀能辨认出是一个老妪。
“杨奶奶?”
刚喊完,只是顷刻间,豆子大的雨珠从黑压压的天上落了下来,衣服穿得薄,立马就湿透了。
他想赶紧把牌收起来,麻将倒不怕,最重要的是有纸牌,经不得水淋,可是又放心不下芦苇荡旁边的杨奶奶,生怕杨奶奶身子骨弱,着了风寒。
当他准备放弃牌场的时候,冒着大雨向芦苇荡跑去,不再是雨珠,变成了雨线,顺带着远处雾蒙蒙的。
朦胧间,杨奶奶的身影竟然不见了,仔细瞅了一下,确实看不到岸沿有任何人。
张国全停住了,该不会又犯老毛病了吧,为什么总是会突然出现幻觉?
一定是看错了,他转身回了牌场,着急忙慌的一边扛桌子,一边提溜着桌布包裹的麻将。
来回折腾了好几趟,总算把所有桌子扛到了小卖部。
站在小卖部门口,望着外面连成一片的大雨,阴暗暗的天色下,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也就是在这一晚,魏光明生了一场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