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那夜,本该是恩爱两不疑。
可元帕上没有落红,对着永王赤红的双眼,陶婉音抱着被子遮挡自己的身体。
脑海里回想到之前的种种,她才知晓,之前被陶昌海送到一个大院子里的那晚,代表着什么。
永王怒气冲冲地把她身上的被子扯下。
她瑟瑟发抖地盯着他,永王却只是发狠地拎着被子,在地上躺下。
到底是顾及她的名声,此事没有张扬出去。
但自打那晚,永王连一步都没有再踏入过她的房中。
永王消沉了小半年,忽有一日像是想通一般,找她说此事就当做没发生过,还愿意亲近她。
但为时已晚,更糟糕又难以启齿的问题出现了
陶婉音只要见到男子那处,就抑制不住地想呕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见她排斥得厉害,气急败坏的永王仗着自己是男人,力气比她大,就想强来,陶婉音挣动不得,就吐了他满身的脏污。
陶婉音到现在都记得,永王离开时的脸庞,比她还要惨白。
因着觉得心中有亏欠,在那之后,永王要娶侧妃,她点头,要纳侧室,她默许。
就这么貌合神离地过了几年,永王招惹女人的本事愈发厉害,王府后院都快住不下那些莺莺燕燕。
直到陶家暗里派人来告诉她,若是她不能诞下王府嫡子,家中就要送妹妹过来。
家中的妹妹们,只会比侧妃杜育芳更难缠,陶婉音这才主动请永王过来一趟。
只是他们二人哪还有什么夫妻情分在,躺在一张床上,就是你不情他不愿的硬凑合。
陶婉音脸煞白的克制呕意,没有半分欢愉。
永王也像是找罪受般的暴起青筋,豆大的汗水砸在她身上。
在那之后,每年永王也会来主院那么几次,陶婉音每次像受刑般忍着,可时间久了,她倒是好转了些,不会再吐出来,只是心中犯呕。
陶婉音想到最近的一次,就是她得了纪青梧的药方。
那次,她是抱着永王之后就要不举,这就是最后一次的心态,还是头一次不觉得疼痛,胸中也没有要发呕的感觉。
见陶婉音的脸色从青白,变得有几分泛粉。
纪青梧轻声道:“王妃。”
陶婉音从枕头底下,将玉佩络子放在手中,像是要给自己添几分勇气。
她神情还算平静地道:“青梧,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只是我那时是被蒙着眼睛送进去的,时隔太久,我只能模糊地记得那人的声音。”
纪青梧点头,安静地看着她。
陶婉音兀自回想着,缓慢道:“我能肯定的是,当时的他,定是比我父亲还要位高权重的大官。”陶昌海说话时,那低声下气的语气,她还记得。
纪青梧道:“会有方向的,当时你父亲还只是内阁学士,他做此事定然就是为了卖女求荣,我们且查一查,那年你父亲的官职是否有升过,是谁提拔的。”
她细细地思虑道:“或者就是你父亲犯了什么大错,需要某人的荫蔽,朝着这两个方向查,也许就能知道那个人是谁。”
她的话音刚落,陶婉音就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
“我怎会一直没想到!我父亲是个有利可图的人,他一定从这事儿中收了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