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也可以由我亲自教导,若你还想开间医馆,我就给你挑好铺面,若是想待在家中,就辛劳你主持中馈,可好?”
几句话,就将未来勾画的如此令人向往。
不是困于后宅,她可以尽情去做自己所想之事。
纪青梧也难免意动。
“好。”
两人聊完,纪青梧先转身离开。
黎承训的目光却直直地定在远处,并没有看向她的背影。
假山上地势高,可以望尽前厅,乔氏客卿之多,犹如过江之鲫。
只有先登高,才能望更远。
慈宁宫。
石溪进了殿中,跪在榻边,用手给太后揉按着腿。
“太后,奴婢刚才差点儿来迟了,请太后恕罪。”
“又没有真的迟到,何罪之有。”太后闭着眼,闻着燃起的梨木熏香,问道:“说说,你被什么耽搁了脚步。”
“奴婢去御花园给您集新鲜的花瓣,正好听到在御前侍候的小太监们在碎嘴。”
见石溪神神秘秘的,太后睁了眼,“其他人先退下吧。”
“太后娘娘,那小太监说,今年的进士中有一位,不仅才华绝世,而是样貌也是个顶个的俊朗,现在已经不知被多少家贵夫人相中做女婿了。”
太后嗯了一声,反应仍是平淡。
石溪低眉顺眼地接着道:“就连皇上今日也在早朝中盛赞这位写的锦绣文章,怕是殿试头筹就是他了。”
太后惊异地撑起身子。
就连皇帝都盛赞了?武肃帝平日可不轻易夸人的。
还特地选在早朝中如此说,看来离状元之位仅一步之遥,只等殿试中选了。
“当真如此俊秀?”
太后有一女,庆云公主,正好快到了择驸马的年岁,她这两年一直在盯着,哪家有适龄的儿郎。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状元郎就这么出现在眼前了。
石溪道:“是,太后娘娘,我听说乔家也对这位很中意。”
管他乔家李家崔家的,太后皱眉道:“哪家的都不能越过哀家的庆云去!”
石溪手下用着巧劲儿,卖力地揉按着,轻声道:“太后,正好过几日就是娘娘的圣寿节,可请那位探花郎来,您和庆云公主先看看。”
太后舒服地眯上了眼,慢慢地道:“也好。”
第三日一早,纪青梧就去长公主府递了拜帖。
小厮领着她入府门,穿过长廊。
左边传来闷吼声,吓得纪青梧身子一抖。
顺着声音,可以看到隔壁的院中,一男子半身赤裸,身材魁梧,仅穿着黑色外裤,在树下打拳,拳拳带风,震掉了不少树叶。
那沙包大的拳头,不夸张的说,一拳就能要了纪青梧的小命。
“纪小姐,这是驸马爷。”
原来这位高大威猛的汉子,就是尉迟将军,华昌长公主的驸马,尉迟连平。
也不管对方有没有看见,纪青梧隔着栅栏,行了一礼,就赶紧跟着小厮走了。